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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皇帝——天啟帝( 1621—1627年在位)死後,魏忠賢縊死。假如天啟帝再多活些時日,魏忠賢或許便會篡權。
頒佈大總統令那一年的 9月1日,“孔教會”再次傳送電報請求將孔教國教化。曾留學於英國的嚴復( 1853—1921)、清末進士出身並作為考察大臣隨員外遊的夏曾佑( 1863—1924)以及梁啟超( 1873—1929)成為孔教會的成員,康有為被推薦為會長。他們在北京的國子監舉行了祀孔典禮。如果將此作為個人活動自然無可厚非,然而他們卻將此作為了國家活動的演練。
1914年1月末,在政治會議上透過了“祭天祀孔”案,並定於 2月7日開始執行。
“祀孔”是對偉人的緬懷,還是一種宗教儀式?——這是一個極為微妙的問題。被稱為真正儒者的蔡元培認為,孔子學說不同於後世的儒家,他承認了儒中的宗教性。如果僅僅是緬懷儀式的話,那麼與“祭天”結合在一起就會令人產生疑惑。在天壇祭天乃專制皇帝的特權,袁世凱身為共和國的大總統,其位置與皇帝極為接近,這麼做便有改朝換代之嫌。因此,孔儒極容易被野心家利用。
當時許多人對“共和制”缺乏瞭解,畢竟共和政體是新生事物。有人認為,所謂的共和政體是由於當下皇帝不存在,便組織了臨時的共和政治,等皇帝出現了,共和政體便會被廢止。
周厲王(前 878—前 827)暴虐,遭國人驅逐,不在位期間由兩位大臣暫理國政,“共和”一詞便由此而來。厲王客死他鄉後,兩位大臣共同輔佐王子靜即位,並將大政奉還。據《史記》記載,共和持續了十四年。王子靜便是宣王(前 827—前 782年在位)。“共和”一詞源於此,便有一時之意。
袁世凱統治時期釋出的憲法草案中,提到“國民教育以孔子之道為修身之大本”,雖未將之國教化,但差別甚微。
在通往近代之門之際,康有為等人透過《孔子改制考》將孔子稱為創始者,舉起了創始、改制的大旗。然而一旦進入了近代,孔子及儒教的粉飾便被剝落了。
學問之上(1)
《論語》開卷第一頁寫道:“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學習時經常複習,難道不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嗎?)接下來便是上一章中提到的“有朋自遠方來……”。學習可以帶來愉悅,開篇就提到了。朋友遠道而來也能帶來愉悅,是因為可以一起學習探討。
《論語》二十篇在歷史悠久的中國,如同《聖經》一樣神聖,然而該書開卷第一字(子曰之後)便是“學”。讀書人中或不乏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之人,將“學”字放在開篇,無論誰都可以看到。孔子死後,其門人根據夫子所言,編集了《論語》,至於誰人參與了創作,諸說紛紜。
關於《論語》的章節序列,普遍認為是未曾經過整理的。日本武內義雄認為,開篇的《學而》和《鄉黨》兩章是由孟子學派後加上去的。誠然,整卷書讀起來略顯雜亂,但也並非完全沒有章法,尤其是在開篇的章句,絕非隨意而定。第一字可以說是書的面孔。
“學”字打頭出現,一定是刻意而為。“子曰”後緊跟著便是“學”字,這在《論語》中多處出現。
——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為政篇》)
——學如不及,猶恐失之。(《泰伯篇》)
第一句的意思是,只讀書卻不動腦思考,就會感到迷惑而無所得;只是一味地空想卻不勤奮讀書,結果也是很危險的。
下面一句的意思是,學習好像是在追趕什麼,總怕趕不上,趕上了又怕被甩掉。
與這兩句相比,顯然“學而時習之……”在開篇出現更符合作為“面孔”的要求。“學”字不僅是一種象徵,更是書中的一個關鍵詞。此處的“學”不單純指讀寫。《論語》中有一句名言:
——吾十有五而志於學。(《為政篇》)
讀寫是“學”的道具。十五歲之前應當學習知識。十五歲以後,就當以所學為工具,進行更深一步的研究。“志學”二字,也指十五歲,與“不惑”指四十歲相似。《論語》中對這一段的記載如下:
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十五歲之前努力學習知識,三十歲時便可自立,四十歲時不再會感到困惑。五十歲時知曉何為天命,六十歲時無論聽到什麼都能接受,到了七十歲,便可隨心所欲,但也不會超越法度。
“學”乃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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