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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東籍的人較多,孫文字人也是基督教徒,在當時是一個比較新潮的學會。而光復會的創辦者章炳麟是被稱為“國學大師”的國文學者,同時他也是一位厭惡新潮的國粹主義者。因此這三個學會原本很難結合在一起,但是由於三者在打倒清政府上觀點一致,因此便具有了相互合作的基礎。此外還有昔日掌握清朝政府的首腦袁世凱,毫無疑問,袁世凱是徹底的保守派。
革命成功後,新成立的“*”對於儒教的態度極其複雜。接受了新式教育的人對儒教持反對態度。辛亥革命八年後, 1919年爆發的“五四運動”打出了“打倒孔家店”的口號,控訴“禮教”導致國民曾受到了怎樣的壓抑,又有多少人像陸游那樣含淚成為禮教犧牲品。魯迅和胡適( 1891—1962)等著名人士認為要使中國獲得重生,就必須要從儒教體制中解放出來。
在過去的兩千多年中,由於儒教一直被統治者利用,因此有人認為“儒即中國”。然而也有些年輕人對此並不認同,此外還有一些中間派。誠然,以家為中心的儒教,不應將人民束縛住,但是儒教中的可取成分不應被拋棄。
“*”時期的“批林批孔”就是借批判孔子之名而展開的權力鬥爭。但對於孔子的評價也與以往有所不同,大多數人對孔子持全面否定的態度。然而,儒教秩序中強調的孝敬父母、善待兄弟的觀念,在任何時代都是值得提倡並繼承的。
辛亥革命之後,南京臨時政府*總長蔡元培( 1868—1940)認為新的共和國需要新的教育理念。清朝教育基本法“欽定教育宗旨”的兩大支撐是忠君和尊孔,但共和國裡不存在君主,因此忠君必然被否定。而尊孔與信仰自由想牴觸,因此也必須對其否定,從而確立新的理念。
在否定忠君方面,各派毫無爭議。但是在否定“尊孔”問題上,保守派表示強烈的反對。
曾在德國留學的蔡元培深知信仰自由的重要性。他在 1912年4月發表了《對於教育方針之意見》一文,當年 7月,在北京召開的臨時教育會議上遭到了保守派的反擊。
清代的學校中,上至最高學府國子監,下至地方書院,無一不供奉孔子。學習中國製度的日本在昌平黌(昌平坂學問所)曾設有供奉孔子的聖堂,此外在岡山的閒古學校和佐賀的多久都設有聖堂。關於在共和體制下的“*”究竟是否要在學校裡供奉孔子,引發了很多爭論,最終採取“完全按照各地習慣決定”的放手措施。此時,蔡元培辭去了*總長的職位,並在臨時教育會議召開之前便遞交了辭呈,在會議中被受理,於是他沒有等會議結束便離開了北京,再度出國。
針對蔡元培的“廢孔祀”主張,保守派在報紙上進行了猛烈的攻擊。他們嚴厲指責蔡元培踐踏了數千年來流傳至今的道德、學術和倫理。蔡元培被當作了“反儒”的元兇,他提出的反對“孔祀”才是完全違背了憲法中信仰自由的主張。對此周作人( 1885—1967)在《古今》雜誌上指出:“蔡元培本身並非孔子的反對者,如果論其思想,那麼他才是真正的儒家。”蔡元培認為,對於孔子的學問和後世所傳的儒教或孔教應該區別對待。
通往近代之門(2)
孔祀問題極大地刺激了保守派。各地一時間興起了“孔教會”及“孔道會”等團體的尊孔運動。
對於一直以來都在策劃復辟的大總統袁世凱而言,尊孔運動的興起正合他的心意。儒教在被體制所收編後兩千多年以來,一直效力於歷代王朝,其體質是完全符合帝制的。康有為作為熱心的尊孔論者,甚至自發性地組織了一些運動,這與狡猾的袁世凱在背後煽動尊孔運動是分不開的。
教育會議的第二年( 1913)6月18日,四川都督尹昌衡向袁世凱傳送電報,建議恢復“祀孔典禮”(祭祀孔子的典禮)。四天之後, 6月22日,袁世凱釋出了大總統令,即“尊崇孔子令”,號稱尊崇孔子,“以正人心,以立民極”,並斷定“以不服從為平等,以無忌憚為自由,民德如斯,國何以立”。強制國民必須履行此令,不可擅自發表看法。
這便是袁世凱復闢帝制的步驟之一,他將臣民絕對服從的希望寄託於“孔子”身上。要求絕對服從他“袁世凱”為時尚早,於是便把孔子抬了出來,然後再偷樑換柱。袁世凱的目的在於,讓溜鬚拍馬的人歌頌他與孔子的德性一樣。歷史上曾有類似的先例。明末把持朝政的宦官魏忠賢(?— 1627)下令修建自己的生祠(祭祀活著的人的祠堂),並配祀孔子。皇帝被稱為“萬歲”,魏忠賢要求人們稱之為“九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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