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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黑色的東西。我走過去一看,發現原來是隻黑色的貓,個頭很大,就跟普魯託一樣。不過普魯託通體都是黑色,而這隻貓胸前卻長著一片似有似無的白毛,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我伸手去撫摸它,它很乖順地在我手上蹭來蹭去,還發出一陣陣愉悅的叫聲。它正是我要找的,我立刻跟酒吧主人商量,想向他買下這隻貓,可酒吧主人說他並不認識這隻貓,從前沒有見過。我不知道它是屬於誰的,所以不能就此把它抱回去。
我有些失望地離開了,可那貓一直跟著我,我想它大概是沒有主人的,便放心地讓它一路跟回家。
它真是個聰明的傢伙,一到家就博得我妻子的喜愛。我也很喜歡它,一直對它很好。可沒過多久,對待普魯託的那種邪惡感就又出現了,讓我慢慢討厭起這隻黑貓,多少次都有虐待它的衝動。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它明明很聽話,很依賴我,我怎麼會越來越厭惡它?為了避免普魯託事件的重演,我處處躲著黑貓,想扼制住內心邪惡的衝動。可躲避並沒有令我心平氣和,反而使我更加憎惡它。
我想了很久,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討厭它的,想來想去,應該是把它領回家的第二天早上。我發現這隻黑貓跟普魯託一樣被剜掉了一個眼珠,那種醜態讓我深惡痛絕。但我妻子卻因此更加喜歡它,也許她認為欠下普魯託很多,應該從這隻貓身上彌補。她真是個善良的人,我也曾經這樣善良,也曾經享受過善良帶來的快樂。
說來也真是奇怪,我越討厭這隻貓,它就對我越親近。無論我走到哪裡,它都步步相隨。我坐下的時候,它要麼蹲在我腳邊,要麼跳到我的身上蹭來蹭去;我走路的時候,它就在我腿邊纏來纏去,害得我都不能好好走路。有的時候,它甚至會順著我的褲腿一路爬到我的胸口,使勁撒嬌。我對這種感覺厭惡透頂,每次都恨不得掐死它。但我一直沒有對它怎麼樣,一來是我記得自己帶它回家的初衷;二來是——這是最主要的原因——害怕它,準確點說是恐懼。
這種恐懼感很難說明白,它比一切皮肉之苦還要令人痛苦,我甚至出現了幻覺。本來我不想說這個細節,因為我覺得恐懼是一種十分幼稚的情緒,只有女人和小孩才會產生。可如今我身陷囹圄,也顧不得面子了,只想把事情的全貌告訴你們。我想你們應該記得我曾說過那隻黑貓胸前有一片若隱若現的白毛,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片白毛越來越清晰,最後竟然形成了一幅圖形。我一直不想承認這是真的,但那圖形實在讓我毛骨悚然。那是一個絞刑臺,是一種專門絞死那些身負重罪的惡人的刑具。正是因為如此,我對黑貓更加痛恨,恨不得親手宰了它,如果我有膽量的話。
我想這一定是個幻覺,是我驚恐過度才出現的幻覺。我殘忍地殺害了一隻弱小的黑貓,而它的同類竟然對我這個強大的人類展開報復,簡直荒誕至極。自從我發現它胸前的圖形後,我便每天被噩夢折磨,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白天,它一直跟著我,寸步不離,幾乎快把我逼瘋了;晚上,我做了許多說不清楚的噩夢,一睜眼就能看到它在黑夜裡死死盯著我。我像是生活在地獄一般,時刻忍受痛苦的折磨。
這種折磨讓我的最後一點善良也消失了,邪惡徹底侵佔了我的大腦。我開始痛恨所有事物,包括我的妻子在內,我時常無緣無故對她發火,怎麼都控制不住。現在想來,我妻子真是個善良到極致的女人,面對這樣的我,她總是包容,而且不離不棄。
有一天,因為要拿點東西,妻子陪我一起到地窖裡。忘了說,我們之前的房子燒燬後,我就帶著妻子搬到一棟老房子裡住。我們一無所有,只能住在這樣破敗的地方。走在地窖溼滑陡峭的臺階上,我差點絆倒,原來黑貓不知道什麼時候跟著我們一起下了地窖。我再也忍不住了,內心的邪惡瞬間爆發,怒火中燒。我拿起地窖裡的一柄斧頭,發瘋般往黑貓身上砍去。妻子立即攔住了我,我怒不可遏,對她的攔阻痛恨無比,當即一斧頭砍在了她的腦袋上。她當場斃命,連一句話都沒說。我竟然如釋重負般輕鬆,沒有一點兒內疚感。
殺了妻子,我也無心去理會那隻畜生了,全部心思都放在瞭如何處理妻子屍體的問題上。我想了很多種方法,比如將屍體切成碎塊,然後一把火燒掉;或者把屍體扔到後院的井裡;又或者可以將其放在箱子裡,就像搬家一樣搬走它。可這些主意都有可能敗露行跡,被鄰居或者什麼人發現。突然間,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主意,將屍體砌進地窖的牆裡。那些中世紀的傳教士都是這麼對待殉道者的。
地窖真是個不錯的選擇,這裡的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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