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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來作面碼,則味勝豆嘴兒掐菜,可算一絕:到了二芽、j芽
味漸淡薄,拿來燜蛋、炒蛋則仍具幽香,別有風味。老陳在樹上摘下來
的初芽,大約第一次叮以摘兩斤多,第二、薹次大概頂多一斤多點,不
到兩斤,再摘就是二芽、t芽啦!他摘下初芽,用清水洗乾淨,修理整
齊用細水蒲紮好,放在拳頭大的小蒲包裡,到各犬宅門獻寶,當洞子貨
(北平南郊豐臺農家在溫室培育的時鮮蔬菜叫澗子貨)賣,愛吃香椿芽
的當然拿它當珍蔬上味,町以賣好價錢了。他在舍下摘椿芽去賣,門
房絕不敢跟他要錢,不過他車子上有的是其他時鮮蔬菜,選點給門房
嚐嚐新,那是人之常情,我自然睜一眼閉一眼,就不去管他們的閒
事啦1
自從來到臺灣,頭幾年就沒有吃過新鮮香椿,衡陽街幾家南貨海
味店,偶爾有醃的幹香椿賣,一味死成,連一點香椿的柔香都沒有。
1957年,筆者在嘉義工作的時候,堇籬茅屋頗多隙地。有位在農業試
驗所擔任育種工作的友好,送了我四株從大陸移來的純種香椿樹秧
子。雖然只有一尺多高,微風搖曳,隱蘊菁香,絕非凡品。經過連年施
肥培土,日漸茁壯,嘉義有家中央餐廳的經理毛君,雖然隸籍四川,可
是最愛吃新鮮香椿拌豆腐。有一次我摘了一些椿芽,拿到中央餐廳讓
廚房配菜,毛經理嚐了之後,認為這幾株香椿的香味跟內地完全一樣。
從此他時常派人到我的住所來摘,從初芽吃到三芽..三芽長成椿葉,方
才罷手。
去年初夏,偶過嘉義1日居,院中幾株香椿已經翠色參天、亭亭如蓋
了。大概現住的主人對於這幾株香椿頗為愛惜吧!渡海來臺,時光輪
轉,不覺過了三十多年,欣欣小草已成喬木,歲月駭:騷,北平舊宅那些
層陰匝地、格枝權椏的老椿,是否依然無恙?北望燕雲,中懷愴惻,思
緒紛披,恨不能回去看看,我想五十歲以上的人都有這種想法吧!
銀鱗細骨憶船鰣
民國十七年暮春,鹽務稽核所在揚州召開廠一次運銷會議,會後
中南銀行的總經理胡筆江說:“鰣魚盛於四月,鱗白如銀,其味腴美,焦
山船鰣尤負盛名,大家如有雅興,何妨巾車共載,偷得浮生三日閒,逛
逛金焦,嚐嚐船鰣呢!”
於是中南銀行鎮江分行負責舟車食宿,我們一行男女十餘人,到
_『鎮江,上了小船容輿中流了?鰣魚主要是吃個新鮮,可是鰣魚離水
即死,轉瞬餒敗變味,鎮江雖然近在咫尺,離船登岸已經風味大減,所
以一般美食專家們,一定要泛一小舟,停舶焦山腳下,等到漁人下網得
魚,立刻在船頭烹而食之,才能膏潤芳鮮,盡善盡美。清代康熙、乾隆
巡幸江南,品嚐過出水船鰣後,還有御製詩遍示臣下呢!根據江寧府
志記載:“魚之美者鰣魚,四月初,郭公鳥鳴,捕者以此候之。”我們到焦
山正是四月初間,新柳乍剪,柳花串串。據有經驗的老漁戶說,早年郭
公鳥鳴,不出三天,就有大隊鰣魚出現,近年郭公鳥日漸稀少,每年柳
花開時,焦山附近,就有大群鰣魚游來。焦山定慧寺的僧侶們說,那些
鰣魚都是來朝山的,在朝山的前三天,有成千累萬的小黑蟲在江面飛
翔,最後全浮在水面,讓鰣魚飽啖,當地人稱這種小蟲為“鰣魚糧”,只
有吃過鰣魚糧的魚,才會脂豐肉嫩,漁人們屢試不爽。我們船泊焦山
腳下,魚群正是飽啖之後,尚未迴游,庖人就在船頭用炭火清蒸供饌
了,等到登盤薦餐,果然銀鰣細骨,表裡瑩然,雋膩甘腴,風味清妙,與
在寧滬揚鎮所吃鰣魚迥然不同。大家在江上吃過這次船鰣,雖然勞師
動眾,沒有一位不說值得的。
鰣魚精華全在鱗下脂肪,因此烹製鰣魚和烹製其他魚類不同,洗
滌乾淨,不先去鱗,要到吃的時候,先嚌啜鱗片上脂肪,然後再吃魚肉。
鰣魚知道鱗是它的寶貝.,也特別愛護,鱗一掛網,恐怕傷鱗,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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