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發生了什麼事?”
我難過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但是杉森卻一直在講我的運氣多好多好。
“我爸爸,你知不知道我爸爸到底怎樣了?”
“對不起,我跟你爸爸不是同一支部隊。我們是在無盡溪谷的懸崖上方,嗯,所以我們依照修利哲伯爵的作戰計劃……”
“我很清楚那個愚蠢到極點的作戰計劃!先回來的人都已經說過了。”
“是嗎?所以你應該也知道,我跟你爸爸離得很遠。”
“所以呢?你沒看到他?”
“嗯。抱歉。”
“……對不起,對你大呼小叫的。杉森你怎麼樣?”
“我還好。只是因為趕回來這裡,所以很疲倦。可是看來你最近常喝醉吧。唉唷,渾身都是酒味。我拜託你一件事,能不能去拿點你喝的酒來給我?”
我呵呵笑了。要我現在跑到村裡去再回來?我站了起來,跟正忙得不可開交的女侍問了廚房的位署,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廚房。我為了提神喝了口冷水,然後找到了放在餐桌上的酒瓶。廚房裡面一個人也沒有,所以這是很簡單的事。我拿著那瓶酒出來。
大廳裡頭還是跟之前一樣,人來人往,到處都是慌亂的氣氛。但是杉森還是跟剛才一樣,把頭埋在膝蓋中間。
“杉森?酒在這裡。”
杉森抬起了頭,好像道謝似地笑了笑,然後把整個酒瓶拿到嘴邊。打起精神仔細一看,杉森有點在顫抖。我還聽到好幾下酒瓶撞到牙齒的聲音。杉森沒喝多少,就放下了酒瓶。
“剛才口好渴,現在好像好多了。”
“杉森,你真的完全沒受傷嗎?”
“……受傷的是心。太可怕了。海利跟賈倫都死了。我自己都無法相信我還活著。”
我閉上了嘴。杉森作出乾笑的表情。
“雖然說我們早就有心理準備……但是同伴們被阿姆塔特吐出的酸性氣息噴中,被腐蝕而死的情景,還是很鮮明地浮現在眼前。”
“杉森。”
杉森像是自言自語地繼續往下說:
“回來的路上真是太痛苦了。我以為我已經被受傷夥伴的呻吟聲逼瘋了。甭說有沒有機會接受治療,連餓都快餓死了。而且受傷的人是怪物下手的最佳目標。接連而來的攻擊就像是場惡夢……有幾個人的性命是我親手了結的。”
我雖然有些醉,但還是感覺全身害怕得起了雞皮疙瘩。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如果要救其他人,就非得拋下他們不可。但是就算把他們丟在那邊,他們也只能痛苦地等死,或者被跟在我們後面的怪物殺掉。他們會諒解的。他們相信這樣結束性命比較不痛苦。但我從來沒想過要用自己的手去砍夥伴們的頭。”
“杉森……”
“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要這樣活下來?但我好像沒有做錯事。只是心裡很痛而已。”
杉森再次拿起了酒瓶猛灌。有一半的酒都流到他的嘴巴外頭了。一陣子之後,他又開口了:
“我也沒辦法救出領主大人。身為護衛領主大人的警備隊,這真是可恥。因為要保自己的命,所以我就拼命地一路逃回城裡。”
杉森眼睛睜得大大地凝視著我。
“阿姆塔特說它要贖金。所以領主大人應該還是安全的。”
“真的嗎?你怎麼知……”
“我剛才不是說過有人比你先到嗎?那個人全都說了。”
杉森皺著的眉頭這才稍微舒緩下來。
“那就太好了!可是……贖金應該很高吧?”
“你對這個數字大致有概念吧?十萬賽爾。”
以杉森的腦袋,大概對這個金額不會產生很實際的感覺。其實我自己也摸不太清楚這個天文數字到底有多大。他的嘴巴張開,嘆了一口氣。“天啊!”疲倦的夜晚。我喝了酒,又從村子一直跑到城裡,身體重得就像泡水的棉花一樣。我靠著大廳一角的牆邊坐著。
向四周一看,全都是傷患,不然就是照顧傷患的人。但是我既不是患者,也不是照顧的人。我不像卡爾讀了許多書,對醫學很熟悉,而泰班則是利用他所擁有可觀的魔力來進行治療,這跟我簡直是天差地別。而且我也不像哈梅爾執事這種很有本領的人,他對各種領域雖然不是很精通,但也都略有所知,可以幫得上忙。
我只是個失去了父親,坐在城中黑暗大廳的一角咬牙切齒,喝醉酒的十七歲少年。
我蜷縮起雙腿,用手臂環抱住,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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