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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遠威鏢局眾人齊聲驚呼。
汪棲山失劍之後,並未驚慌失措,腳踩九宮步法,迅速向後掠出。他身法奇快,眨眼間已退出兩丈以外,卻覺對方指力不散,迫得自己胸口氣血翻湧,急忙再退兩丈,落下地來時,這股指力仍未消解,又踉踉蹌蹌地退了七八步,這才站定。這麼一來,他和馬車之間已相隔五丈以上。
鏢隊中衝出幾人,聚到他的身畔,紛紛伸手相扶。汪棲山將眾人的手推回,目瞪馬車,低聲道:“好指力!你贏了……”話未說完,一道鮮血從嘴角湧出,看來內傷不輕。
馬車中傳來莫獨峰的聲音:“能在我的‘玄天指’下全身而退,你算是第一個。淮南鐵劍,果然有幾下子。”
汪棲山苦笑一聲,道:“我既敗了,江湖中便不再有淮南鐵劍這個字號,也不再有遠威鏢局這塊招牌。”說著從車頭上拔下鏢旗,一折兩斷。
鏢局眾人大驚,紛紛勸阻。
汪棲山搖了搖頭,道:“這枝鏢旗斷在自己手裡,總比斷在別人手裡好受些。”又對身邊人道:“汪某技藝不精,不能連累大夥兒陪我送死。你們都退到一邊去,不管發生什麼事,誰都不許出手。”
眾人相互望了一眼,齊聲道:“我們受鏢局重恩,義不相負,遠威鏢局門下,和總鏢頭同生共死。”
汪棲山熱淚盈眶,道:“好,好,大夥兒說這番話,已很對得起汪某了。你們都退下吧。所有劫難,理應由我一人承擔!”
洪彪被人攙扶著來到汪棲山身邊,道:“汪大哥,兄弟的手廢了,但兩條腿沒斷,還能站在這裡拼命。你說這話,可將兄弟們看得輕了。”
汪棲山拍了拍他肩膀,說不出話來。
洪彪挺起胸膛,大聲道:“遠威鏢局既然逃不過這場劫數,便再搭上這幾十條性命,那又如何?鐵衣山莊、神龍堂,你們誰先出手?”
這句話也是薛冷纓心裡想的,他掃了趙士德一眼,彷彿在問:“出手麼?”
趙士德雙眉緊皺,驀地轉過身,道:“少莊主,咱們走吧。”
薛冷纓一驚,急道:“您說什麼?”
趙士德道:“神龍堂的手段,你已見識到了。我不能冒險。”
薛冷纓道:“可是咱們如若這麼走了,旁人會怎麼想?定然認為鐵衣山莊怕了神龍堂,您的威名也要因此受損。”
趙士德道:“我的威名微不足道,旁人愛怎麼說,自便隨他們說去。”
薛冷纓哪裡肯信,江湖豪傑將自己的名譽看得比生命還重,似趙士德這般錚錚硬漢,豈肯屈服於神龍堂之下?他心念一閃,頓時明白,道:“趙大叔,您是為了我!您是為了保全我不受傷害!”
趙士德用力在他肩頭一按,道:“我不怕與莫獨峰決一死戰,也不怕死在他的手中。但我害怕你!一旦交手,以他那雷霆般的一擊,沒人能保護你的安全。倘若你發生意外,我趙士德就是死一百次,也無法回報你爹爹對我的恩情。”
薛冷纓胸口一熱,道:“我不怕死!我……我寧肯死在陣前,也不願見您委曲求全。”
趙士德雙目一瞪,道:“你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我在乎!你爹爹在乎!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你的身上,你敢輕易言死,不僅是對他的不敬,甚至是對鐵衣山莊的背叛!”
薛冷纓沒想到趙士德會把話說得如此重,他雖然性情偏激,卻並不粗莽,當即領會到趙士德的一番苦心,說道:“趙大叔,您別說了,是我的錯!”轉身上馬,向眾人揮了揮手,喝道:“走!”率先急馳而去。
趙士德帶領鐵衣山莊眾人緊隨其後,縱馬往來路方向奔去,片刻功夫,人馬盡已消失在黃土高坡之後。
待到鐵衣山莊的人馬蹤跡盡逝,遠威鏢局的眾人緩了一口氣,彷彿繃緊的弓弦猛地鬆了開來,頓時有大半人都坐到地上,呼呼地喘著粗氣,可見心情實是緊張到了極點。
汪棲山與洪彪相視一笑,臉上神采飛揚,哪象受了半點傷害?兩人走到馬車前,掀起車簾,道:“老府主,他們走了。”
從車中走出一人,赫然正是凌關山。他環顧四周,道:“怎麼樣?沒留下破綻麼?”
洪彪道:“老府主儘可放心,您這一招嫁禍給神龍堂,神不知、鬼不覺,做得天衣無縫。嘿,洪某真是服了您了。”
凌關山微微一笑,道:“你的鏢打的也不錯,能在半空拐彎,倒象我也成了高手一般。”
洪彪笑道:“這些唬人的功夫,對付高手一點用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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