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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冷纓心中怒道:“好大的膽子,竟敢挑到我的頭上。薛某敵不過莫獨峰,難道還怕你不成?”這當口已無退縮餘地,緩緩抽出劍來。
便在這時,馬車中傳來莫獨峰的聲音:“你這後輩是什麼身份,也敢站出來向我們叫陣?你活得不耐煩了!”
洪彪大怒,轉向馬車,道:“在場的各位都是江湖中的大宗師、大高手,我洪彪明知不是對手,卻偏要不自量力。今天誰敢動這些鏢車,非得踏著我的屍體過去!”
莫獨峰冷笑一聲,道:“衝你敢說這句話,倒也算是一條血性漢子。好,我就給你一次機會。我空手坐在車裡,你有什麼厲害的手段,儘管朝我身上招呼,只要能將車簾掀起,就算我輸。”
莫獨峰說出這句話,眾人登時為之聳動。眼見那車簾是薄薄一層青綢,風吹欲起,絲毫不受外力,他空手坐於其後,又將如何防範?他許下這個條件,固然對洪彪十分輕蔑,卻也大半是給鐵衣山莊眾人看的,存心要以驚世駭俗的神功威震當場。
洪彪見他如此託大,反倒覺得一寒,尋思:“他這是什麼意思?”隱隱竟生幾分懼意,又想:“事已如此,怕有何用?”當即雙手連揚,九枝鋼鏢呼嘯而出,在半空排成一條橫線,向車門射去。隨著鋼鏢出手,他身子向前一竄,又發出九枝鋼鏢,自上而下豎直激飛,後發而先至,十八枝鋼鏢形成一個“十”字,宛如列陣而行,無論車中之人坐在任何位置,都難避鏢鋒所指。
哪知,當鋼鏢接近車門的一剎那,陡然改變方向,相互碰撞,各自斜飛,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操縱一般,竟沒有一枝鋼鏢碰到馬車。
旁觀的眾人都吃了一驚,心道:“這是什麼武功?”
洪彪更是驚懼交集,大吼一聲,雙掌上下翻飛,將一身絕技盡數施展出來。只見鏢影如梭,在空中如同連成一條直線,勁力也是越來越重,每一鏢發出,都隱隱帶出風雷之聲。
然而不論他的力道如何加重,馬車外邊便似罩了一層無形的網,鋼鏢一旦射到車前,立刻受阻,不是斜飛而出,就是碰撞掉落,更有幾枝被反彈激射,四周觀戰的人群紛紛閃避,惟恐被亂鏢所傷。
其中一枝正巧向著趙士德的眉心射來,他伸手一抄,將鋼鏢接住,只覺掌心一震,想不到這鏢被反震回來後,力道猶然如此充沛,不禁看了薛冷纓一眼,卻見他也向自己望來,兩人目光對在一起,不約而同地默道一聲:“好傢伙!”
便在這一瞬間,猛聽洪彪一聲大叫,淒厲之極,身子向後倒下。
汪棲山見狀不好,疾衝上前,將他抱在懷中,只見他怒目圓睜,雙臂無力地耷拉下來,竟似廢了一般。他一生單練鏢法,暗器功夫必須依仗雙手,胳膊一廢,等於武功全失。霎時之間,他半生苦苦掙來的威名一敗塗地,實比殺了他還要難受。汪棲山與他交情非淺,只覺一股熱血直衝頂門,什麼都不顧了,刷地拔出鐵劍,喝道:“今天是神龍堂先傷了我遠威鏢局的人!”
莫獨峰緩緩說道:“那又如何?我要傷人,難道還用講道理麼?”
汪棲山恨聲道:“哪有這般兇強霸道的?這筆血債,我要替兄弟討還。”
莫獨峰道:“我許下的條件,對誰都是一樣。你若不服,儘可上來試試。”
汪棲山道:“好!”一字出口,挺劍向馬車走去。他的武功可比洪彪高多了,全身氣神凝聚,步履甚是緩滯,彷彿身負千斤重擔。只有掌中鐵劍不斷變化方位,隨著每一步踏出,黃土地上都留下一個半寸深的腳印。
這一番較量,場面上平淡無奇,遠不如剛才的飛鏢精彩。大半人都看得莫名其妙,只有趙士德等少數高手由衷讚歎,低聲對薛冷纓道:“果然是第一流的高手,氣神內斂,御巧於拙。淮南鐵劍,名不虛傳。”
薛冷纓點頭道:“以他這般身手,不知道能否掀起車簾?”
趙士德憂心重重,道:“倘若他也不能得手,那麼莫獨峰的武功,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就在兩人說話的工夫,汪棲山已經走到馬車前一丈之地,他臉色殷紅如血,似乎奮力抵擋一股無形的壓力,一身衣袍充氣般向外鼓起,可見內勁已經運臻極境。驀然間一聲長嘯,疾進三步,鐵劍一遞,將劍尖抵住車簾。
趙士德與薛冷纓大喜,同時將雙掌一擊,暗道:“成了!”
哪知便在這剎那之間,車簾後伸出一隻手,駢指在劍身上一彈。汪棲山身體劇震,那鐵劍再也把捏不住,沖天而起,直飛出十七八丈遠,筆直地插入黃土之中。
這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