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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破了些,倒還夠爽氣。趙大叔,咱們就在這兒等吧。”
趙士德先在四周巡視一趟,待察看無虞後,才招呼眾隨從落座。
薛冷纓拍著桌板道:“吃了七八天干糧,嘴裡真是淡狠了。夥計,你們店中有什麼拿手好菜,說些出來聽聽?”
夥計道:“拿手菜自然是有的。您別看小店的門面不甚起眼,說到手藝,卻是這方圓百十里首屈一指。嘿,不過價錢嘛……可就不那麼便宜。”
薛冷纓從懷中取出幾片金葉子,拋在桌上,問道:“這夠了麼?”
夥計見這幾片金葉子足足有四兩重,折成銀子,整治三十桌的酒菜也夠了,忙陪笑道:“夠啦,夠啦,怎麼不夠?小店拿手的菜餚,有響油牛脊、白切雞脯、臘汁羊頭,還有灶上烤著的乳羊,香嫩脆滑,保管您嘗上一口,美過神仙……”
薛冷纓道:“很好,我們坐的五張桌子,每樣都上兩盆,再打四十斤酒來。”
夥計道:“是,是!”拉長了聲音,叫道:“響油牛脊十盆哪!白切雞脯十盆哪……”一會功夫,酒菜陸續送了上來。
薛冷纓倒了碗酒,一飲而盡,喝了一聲:“痛快!”又倒了兩碗酒,推到趙士德身前,道:“趙大叔,這酒的味道甚烈,是給硬漢子喝的好酒。您來嚐嚐?”
趙士德卻將酒碗推開,道:“少莊主,你別忘了我的脾氣,凡有大事在身,我是滴酒不沾。”
薛冷纓道:“您太過小心了。今天這趟子事,咱們穩操勝券,您不妨破一次戒。”
趙士德笑了笑,道:“幾十年的規矩,改不過來了。你自管盡興,不用管我。”他既不喝,周圍幾桌的隨從也都不喝,各自埋頭吃菜。
薛冷纓獨自喝了兩碗悶酒,四周沒人答腔,甚覺無趣,自言自語道:“古樓蘭王的寶藏,那是非同小可,不知凌府會派什麼樣的高手押送?”他用肘臂碰了碰趙士德,道:“趙大叔,咱們在戈壁裡走了七八天,終於趕到這裡,爹爹走這一步棋,志在必得。您說凌府能料到咱們的行動麼?”
趙士德道:“別人都還好說,只怕瞞不過狄夢庭。我在江湖中闖蕩了幾十年,能叫我佩服的人不多,除了你爹爹,狄夢庭算是一個。”
薛冷纓道:“為了對付狄夢庭,我爹爹坐鎮嘉峪關。今天早上傳信過來,昨天有人看見狄夢庭在鏡鐵山露面,那裡距離咱們二百多里地,他就是插上翅膀也趕不過來。”
趙士德道:“這正是我不能理解的。古樓蘭王的寶藏舉世罕見,狄夢庭為什麼不親自押送?咱們與神龍堂兩家人馬都在打這筆寶藏的主意,他不會不知道。”
薛冷纓道:“也許他在故佈疑陣,讓別人以為寶藏藏在鏡鐵山,引誘大夥兒跟他兜圈子,卻派人暗渡陳倉,將寶藏從這邊悄悄運走。”
趙士德道:“但願如此。”頓了頓,又道:“可我還是覺得這事有些蹊蹺,不知怎麼的,心裡總是踏實不下。”
薛冷纓道:“憑您的武功和我掌中長劍,天大的事情也擔當得下來,再加上四十多位莊中好手,還有何懼?只要凌府的車隊敢從這兒走,那可對不住了,所有的寶藏非得改姓薛不可。趙大叔,您若是礙著外甥女的面子不方便出手,就不要介入這件事……”
趙士德橫了他一眼,道:“你說什麼話來?你爹爹救過我的命,待我有知遇之恩,趙某早將這條性命交給鐵衣山莊。至於惜惜那裡,我也會給她一個交代,但這是我的私事,與咱們奪寶之計並不相干。”
薛冷纓見趙士德臉帶慍色,知道自己的話說得有些過頭,道:“趙大叔,您就當剛才的話是一陣風,全都過去了。來,我自罰三碗酒。”
他才喝下一碗酒,趙士德忽然按住他的胳膊,沉聲道:“少喝兩碗,他們來了!”
果然,從黃土官道上,緩緩走來一隊人馬,後面跟著十幾架騾車。只見車上綁著四個木箱,均包鐵皮銅角,刻滿古樸的花紋,一看便是年久之物。每架騾車的車頭上都插著一枝青色鏢旗,繡著碧海蒼天,當中“遠威”兩個大字,迎風飄展,煞是醒目。
薛冷纓盯著鏢旗,滿臉不屑之色,道:“遠威鏢局。就憑他們那點兒道行,竟敢招搖過市,豈非不知死活?凌府也真是的,難道忘了八年前已經被咱們洗劫一次,居然還用他們押鏢?”
趙士德卻道:“現在的遠威鏢局不比八年前,自從馬元霸死後,凌關山重建遠威鏢局,招募了不少高手。八年來鏢通七省,從沒折過一次。這可不簡單,你別輕視他們。”
薛冷纓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