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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之下,只有背靠一根木柱,舉掌橫在胸口,身子微晃,擋了這一掌。孫士功心痛拜弟慘死,怒火焚胸,因此出手毫不容情,頃刻間左劈右拍,連發七掌。
這七掌的招數並無變化,都是中宮直擊,然而內勁大得異乎尋常,一掌掌有如斧鉞般向風霽月接連劈去。風霽月本不以掌力見長,方才一舉格殺李士名,全賴偷襲之功,這時與孫士功對拼掌力,那是硬碰硬的打法,毫無取巧餘地,堪堪接到第八掌,只覺胸口氣血翻湧,忍不住“哇”的一聲,將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自知不敵,索性收手高叫道:“好一路‘枯禪掌’,你殺了我吧。”
孫士功見對方垂手待斃,反倒一怔,自己奉命要帶活口回莊,此刻雖然殺他不難,日後在莊主面前卻不好交待。一念至此,他雙臂往回一撤,將第九掌生生凝住不發,恨聲道:“姓風的,你以為我不敢殺你麼?老四的血仇,等回到鐵衣山莊再與你清算也不遲。”
風霽月將雙手都縮入袖中,道:“風某殺了鐵衣山莊的護法,這筆血仇是化解不開了,左右也是一個死,倒不如死在自己的家門。”
孫士功獰笑道:“你想死在這兒,我偏不叫你如願。”他從懷中取出一付手銬,劈手抓向風霽月的小臂。
風霽月的雙手縮在袖中,被對方抓個正著,他不甘束手被擒,雙掌一翻,疾戳孫士功的脈門,正是小擒拿手中的精妙招數。孫士功自持內力渾厚,毫不在乎,任風霽月抓住自己,猛地就勢一抖腕,左掌反擰對方虎口,右掌扣在對方臂彎處一旋一推,這是分筋錯骨手中的一記毒招,中者傷筋斷骨,百無一失。
風霽月識得厲害,但身受內傷,哪裡抵抗得住這股巨力?只聽“喀嚓”一聲,右臂自腕骨至肩胛的骨節同時碎裂,斷成數截。
孫士功一擊得手,正欣喜間,卻不料對方掌中藏有一根尖刺,自己雖然折斷風霽月的手臂,但右掌心也覺一陣疼痛。他倒退幾步,舉手一看,只見掌心被刺了一個小孔,隱隱有黑血流出。他又驚又怒,罵道:“好狗賊,不要臉!”心想風霽月把手縮在袖中,暗藏毒刺,冷不防在自己掌心刺了一針,滲出鮮血既現黑色,自是針上味毒。他急提一口真氣,左手伸指在右肩點了幾點,阻住毒血上行,喝道:“你敢使毒,快把解藥拿來!”
風霽月手捧斷臂,疼得渾身打顫,口中卻冷笑道:“你中的是黑蠶卵毒,天下無藥可解。嘿,便是有解藥,我又怎會給你?”
孫士功只覺掌心一陣麻一陣癢,這陣麻癢直傳入心裡,便似有千萬只螞蟻同時在咬噬心臟一般。他狂怒之極,心知再若猶豫,自己性命不保,當機立斷,左掌一揮,將右臂齊肩斬了下來,鮮血直噴出數尺之外。
狄夢庭躺在地下,望見孫士功渾身是血,眼中流露出野獸一般兇惡的光芒。他心中懼怕到了極點,若不是穴道被封,動彈不得,早就拔腿逃跑。
風霽月的傷勢也不輕,大口喘著氣,道:“好一個壯士斷腕,不過臂膀雖斷,毒氣已然攻心,大羅神仙也救不活你。”
孫士功自斷一臂,本想以此保住性命,但聽了風霽月這句話,心中最後一線希望也破滅了。他由驚生懼、由懼變恨,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大叫道:“罷了!咱們一道死吧。”拼起最後餘勁,舉左掌向風霽月當頭直劈。
風霽月毫無還手之力,他挺直胸膛,不架不擋。只見孫士功的手掌拍到離他頭頂半尺之處,忽然軟軟地垂了下來,口中狂噴鮮血,一頭載倒在地上,就此一動不動,竟已毒發身亡。
前後不過半柱香功夫,鐵衣山莊兩大護法先後斃命。風霽月雖然力斃兩個強敵,也已使盡了平生之力,尤其最後毒殺孫士功,實是孤注一擲,此刻再也支撐不住,將身子靠著木柱,緩緩坐倒。
不知過了多久,後院的大火漸漸熄了。幾間茅屋樑斷柱塌,付之一炬,只剩下大廳與風霽月的寢室因草圃隔住火勢,幸而儲存了下來。
風霽月閉目靜坐良久,漸漸恢復了幾分力氣。他站起身,望了一眼四周,見自己苦心經營的這片世外桃源毀於一旦,心中百感交集,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喃喃道:“十六年來,我退隱江湖,以求掩人耳目,哪想到仍逃不過這一劫數。罷了,時也命也,還復何言!”走到狄夢庭身邊,駢指一戳,解了他的穴道。
狄夢庭穴道被封得久了,周身氣血不暢,又躺了好一陣,手腳才恢復知覺,扶著牆慢慢站起。他生平第一次經歷這等驚變,宛若身在惡夢之中,事情雖已過去,兀自渾渾噩噩的,怔怔望著師父,不知該如何是好。
風霽月道:“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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