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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霽月道:“孫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但蕭鐵棠這件事,我決不會插手。不管鐵衣山莊還是神龍堂,誰來了我都是這一句話。”
孫士功道:“風神醫的話,我自然信得過。但是薛莊主有命,請風神醫去敝莊盤桓幾日。一來不使神龍堂的險惡陰謀得逞,二來也想一睹當世第一名醫的風采。”
風霽月道:“薛莊主想見我,請來西湖茅舍,風某以清茶鮮果招待。至於鐵衣山莊,我是不去的。”
孫士功哈哈一笑,道:“這可不由你說了算數,今日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這句話聲音並不甚響,但說得驕矜異常。
風霽月道:“我若不去,你能怎樣?”
孫士功道:“那就要請風神醫恕罪了。薛莊主傳下號令,說什麼也得讓風神醫到鐵衣山莊走一趟,絕不能落在神龍堂的手中,深恐風神醫不服號令,因此上多有得罪。”一言甫畢,小院後牆突然熊熊火起,頃刻間便在茅舍屋頂上蔓延開來。
風霽月沒料到對方竟然敢放火燒屋,氣得渾身發抖,怒喝道:“你……你們放火毀我家園,這是鐵衣山莊的邀客之道麼?太欺侮人了!”
孫士功笑道:“風神醫莫急,敝莊早已為你另建了一座別院藥圃,規模雖然不大,少說也抵得上這裡七八倍,絕不會怠慢了您。”
風霽月眼見火勢難以控制,提氣叫道:“姓孫的,這毀家之恨,風某記在心中了。鐵衣山莊的大英雄,不要只在背後縱火,便請一起現身吧!”
只聽屋頂上有人應了一聲:“好!”青影晃動,一個人已站到廳口,向風霽月拱了拱手,道:“風神醫請了。”
狄夢庭見這人的身材極高極瘦,正是早晨在湖畔見過的那人,心中越發惶惶不安,不知道鐵衣山莊到底埋伏了多少高手來對付自己師徒。
風霽月道:“這位放火的英雄如何稱呼?”
那瘦子哼了一聲,道:“我姓李,叫李士名。”
風霽月怒極反笑,說道:“幸會,幸會。想不到威震江湖的‘鐵衣四鼎’中,居然有兩位光臨寒舍,真是太給風某薄面了。”
李士名陰冷冷道:“風神醫用不著揶揄我們哥兒倆,咱是奉了莊主號令,可不在乎旁人怎麼說。風神醫心裡不痛快,自可找莊主論理,我們是來送你上路的。”
風霽月用手杖重重一礅地,道:“休想!你們聽好了,非是風某一意孤行,今日鐵衣山莊竟然如此相逼,風某若為威力所屈,有何面目立於天地之間?薛莊主要風某去鐵衣山莊,嘿嘿,風某頭可斷,志不可屈!”
李士名雙目一翻,道:“那可由不得你了。”右手一揚,嗤的一聲輕響,一縷指風激射而出,正中狄夢庭肋下穴道,只聽他低哼一聲,倒在門旁。
風霽月大驚,急喝道:“你們幹什麼?”
李士名道:“你放心,咱是來邀客,不是來殺人。如果風神醫再要拒絕我們的誠意,說不得只有也封了你的穴道,我們哥兒倆把你抬回鐵衣山莊。”
風霽月氣得雙目泛紅,道:“你們欺人太甚!”身子向前一傾,作勢就要撲出。哪知他的殘腿使不上力,才衝出兩步,便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李士名笑道:“你還是省省吧。天下誰不知風神醫只有救人的手段,可沒有殺人的本事。我們哥兒倆再不濟,還對付不了一個瘸子?三哥,你說是不是?”兩人相視大笑,全然不把風霽月放在眼裡。
風霽月伏在地上,低聲說道:“你們只道風某不會殺人麼?”突然間左手一撐地,身子飛縱而起,掌中短杖如風行電照,呼的脫手擲出,直指李士名前胸,內力到處,三尺杖身貫胸而出。
這一下奇襲來的突兀之至,李士名根本沒防備對方竟然陡下殺手,只覺眼前一花,跟著前胸與後背同時劇痛,一根短杖已從心窩深深刺入。他一時愕然難明,抬頭望著孫士功,眼光中滿是恐怖與絕望之色,不懂自己何以竟死在一個殘廢人的手下。孫士功急步搶上,將他抱在懷中,駭得臉色煞白,道:“老四,你怎麼樣?”
李士名身子晃了幾晃,道:“三……三哥……給我報……報仇!”雙手抓住短杖,用力一拔,胸背兩處傷口頓時鮮血泉湧,他一雙眼珠瞪得圓圓的,當真是死不瞑目。
孫士功目眥欲裂,放下李士名的屍體,猛地回身直撲風霽月,厲聲喝道:“還我老四命來!”他鬚髮戟張,如瘋如狂,右掌平推而出,掌心陡然變成枯黃之色,隱隱發出一股枯腐之味,直往風霽月當胸擊來。
風霽月手杖已失,閃轉騰挪皆不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