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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他雖恨得牙根發癢,但想到自己的人馬盡在對方的包圍之中,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樣一來,三人連環受制。蕭鐵棠雖擒住錢士權,但愛子卻命懸敵手;程青鵬雖掌握人質,自己卻難逃重圍;錢士權雖落在敵人掌底,但外勢則大佔上風。四周觀戰的群豪更萬萬沒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誰也不敢動彈,一陣驚呼過後,空場上突然間一片寂靜,人人睜大眼睛望著蕭鐵棠、錢士權和程青鵬,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時,忽聽得遠處的湖面上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樂聲飄渺婉轉,極盡柔和幽雅,隨風傳來,宛如天上灑下的仙音一般。湖畔的群豪大都是粗爽的漢子,不通音律,然覺這笛聲悅耳動心,雖是身處極緊迫的局面之下,也願多聽一刻。
湖畔佈滿的殺氣,被這笛聲一衝,登時減弱了許多。眾人都向笛聲響起的地方望去,只見月光籠著的湖面上,不急不緩地飄來一葉輕舟,舟上站著一個白衣男子,雙手橫笛,吹奏而來。此人白衣勝雪,襯著淺藍色的月光,自水煙中飄來,實如不食人間煙火的飛仙一般,說不出的好看。
蕭鐵棠見到那人出現,登時一愕,他傲對數百豪傑面不改色,此刻臉上卻閃過一絲極苦極痛之色,喃喃道:“楚寒瑤,是你?咱們……終於又見面了!我躲了你十八年,還是被你找到了。唉,可惜一切都已晚了。”
輕舟看似極緩,其實甚快,頃刻間已近湖岸。那白衣人輕跨一步,上得岸來,這一步看似輕描淡寫,但小船距離湖岸尚隔兩三丈遠,那白衣人膝不見彎、腰不見展,只是信步一跨,便上到湖岸,這份輕功實是駭人聽聞。群豪無不由衷讚歎,只是不知此人是敵是友,因此不少人的喝采聲已湧到口邊,又生生嚥了回去。
那白衣人慢步走到蕭鐵棠面前站定,臉上毫無表情,但眼中卻流露出一種極苦極痛之色,與蕭鐵棠見到他時流露的神色一模一樣。他沉默了好一會兒,低聲道:“蕭鐵棠,咱們終於又見面了!你躲了我十八年,還是被我找到了。唉,可惜一切都已晚了。”這番話與蕭鐵棠心中所想的話又是一模一樣。
蕭鐵棠道:“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她……她也魂歸九泉一十六載,這些年來,還有什麼不能看淡?直道相思了無益,你又何必念念不忘?”
那白衣人道:“歲月滄桑,許多事情都可以漸漸淡忘。可是還有一些事情,一旦經歷,便刻骨銘心,永遠不能遺忘!蕭鐵棠,換了你是我,難道忘得了麼?”
蕭鐵棠神情一黯,低聲道:“我忘不了!這些年我落魄江湖,每逢雲落月起,便回憶起與小蝶共度的時光。唉,思之心碎,不思卻又心痛。此刻想來,你在南海四諦島上,應該什麼都不缺了,日子卻未必過得比我快活。”
那白衣人眼底陡然閃過一絲淚光,道:“不錯,她已逝去十六年了,可她留下的傷痛卻整整陪伴我十八年!這十八年裡的日日夜夜,誰知道我是如何忍熬度過的?天下人盡知南海四諦島神通廣大,我身為一島之主,空有縱橫八荒之志、經天緯地之能,卻……卻留不住她的一顆心!”
群豪一聽此人竟是南海四諦島之主,都不由得吃了一驚,在江湖之中,南海四諦島是一個最神秘的門派,門下弟子雖然極少,卻無一不是頂尖的高手,每次出現,必在江湖中引起一場轟動。相傳島主“白衣小羅侯”楚寒瑤乃是人中龍鳳,不單武功震古爍今,而且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不精,至於倜儻瀟灑,更是神仙一般的人物。群豪對他慕名已久,只是鮮有機緣相見,今日一睹風采,果然名不虛傳。
蕭鐵棠道:“往事不堪回首,此刻重提又有什麼意思?今日你找到蕭某,諒也不是為了敘舊來的。”
楚寒瑤道:“不是。”
蕭鐵棠道:“你要怎樣?”
楚寒瑤沉默了好一會兒,緩緩說道:“蕭鐵棠,你還記得十八年前那一個月圓之夜嗎?”
蕭鐵棠雙眉微微一顫,道:“怎麼會忘呢?那一夜我們在四諦島的東礁上決鬥,若不是小蝶及時趕來解勸,你我之中只怕有一人活不到現在。”
楚寒瑤道:“是啊。那一夜我們為了一個‘情’字,不惜一決生死,正在一觸即發之際,小蝶卻不知從哪裡得到資訊,匆匆趕了來,她跪在我的面前,以死相脅,迫我發下重誓,在她有生之日,決不與你交手。”
蕭鐵棠黯然道:“在她的心目中,沒有比咱們更重要的人了,她是不希望自己的親人拼得你死我活。”
楚寒瑤道:“她是怎麼想的已經無關緊要,咱們之間卻終要分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