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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聲如雷,越來越是響亮。
蕭鐵棠全身皆為刀風所脅,心下並不畏懼,卻怒氣漸盛,心想:“我蕭鐵棠退隱江湖,這些年並未招惹到誰,你們卻苦苦相逼,非置我於死地,難道以為蕭某是好欺負的麼?”他身形向後一退,連取九招守勢,這九招一守,登時將戰局拉平。他吐氣開聲,嘯道:“你們攻夠了吧,且試一試蕭某的功力如何?”
他雙臂往外一展,左掌一拍,用的是大力金剛重手法,掌心所含的俱為陽剛之力,勁風中隱隱帶著風雷之聲,勢道極是驚人;右掌一帶,用的卻是無極小星天掌力,其陰柔的韌勁天下無雙。這一拍一帶,掌上的勁道迥然不同,前拍之力固然極強,斜帶之力則更加厲害,便如在身畔陡然湧起了一個旋渦,將血衣五僧卷在其中。
血衣五僧只覺掌風襲體,戒刀幾乎把捏不定,就似有一股大力向外拉扯,要將手上戒刀奪出一般。為守那名僧人大駭,急道:“搶同人,轉歸妹,移無妄。快退!”五僧施展移形換位,連退七八步,才穩住陣腳。
他們退得雖快,然而蕭鐵棠的掌力一經伸展,便如大海潮湧,波濤激盪,一浪強似一浪,連續不斷地衝擊而來。血衣五僧拼命招架,雖處下風,但每人仍是各守方位,陣勢嚴整,足見平時習練的功夫實在不小。
這一番劇鬥,將群豪看得怦然心動。只聽血衣五僧刀上生出嗤嗤聲響,刀氣縱橫。蕭鐵棠運掌如風,掌風呼嘯,步步進逼。
程青鵬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中暗急,忖道:“血衣五僧與我同為神龍堂壇主,人人功夫都與我不相上下,他們以五打一,尚且不是對手,我便是加入團戰,也未必能有多大作用,這該如何是好?”
一旁,錢士權也暗皺眉頭,他雖與程青鵬鉤心鬥角,一心盼望神龍堂能在天下英雄之前出一個大丑,但這時見血衣五僧不敵蕭鐵棠,卻也不禁擔心,暗想:“今日在場的群豪中,論功夫無人強過血衣五僧聯手,倘若他們一敗,誰還敢上前與姓蕭的叫陣?正所謂兔死狐悲,看來我須得幫神龍堂一把了。”他心念陡轉,望了一眼湖邊觀戰的蕭青麟與狄夢庭,登時有了主意,身形微矮,突然呼的一聲彈將出去,劈手直抓蕭青麟的面門。
蕭青麟全神貫注為爹爹觀陣,冷不防頭上掌風颯然,雖未抬眼,已知有人偷襲,不假思索便拔劍出鞘,一招“舉火燒天式”,斜向上方疾撩。
錢士權身子在半空一閃,讓開劍鋒,雙掌招術不改,依舊抓下。蕭青麟卻趁對方一閃之隙,向斜刺裡橫移半步,躲過錢士權的雙掌,跟著一劍刺出,劍尖微顫,寒光流閃,疾點錢士權的面門、咽喉、胸口三處要害。
兩人這一交上了手,出招均快,頃刻間對攻了十七八個回合。
蕭鐵棠與血衣五僧激鬥雖酣,但心思始終未離開兩個孩子的身上,此刻見錢士權突向兒子痛下殺手,用心好不狠毒,厲聲怒道:“姓錢的,你有種就衝我來,欺負一個孩子,你要不要臉!”
錢士權陰森森道:“姓蕭的,你本事高強,錢某自量不是你的對手,但斬草除根,責無旁貸,錢某隻好乘人之危。哼,對付你這等惡魔,原也不必講什麼江湖規矩。”他口中說話,出手卻一招緊似一招,毫不容情。
蕭鐵棠聽他說得這般無恥,心知這夥兒人為殺自己,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今日之事多說無異,於是凝神聚氣,猱身而上,雙掌擒、拿、劈、打、點、勾、戳、抓,便如是一對厲害兵器一般,遇到血衣五僧的戒刀劈砍而來,往往硬打搶攻,力求儘快擊倒對手,去救兒子。
然而蕭鐵棠出招雖猛,但血衣五僧也是久臨大敵,身經百戰,此刻都已看出雙方的勝負之機,倘若錢士權擒下蕭青麟,則能要脅蕭鐵棠就範,因此五僧沉住了氣,將戒刀舞得潑風似的,緊守門戶,絕不貪功冒進。
這麼一來,局勢變得撲朔迷離。雖然血衣五僧要將蕭鐵棠擊敗,勢比登天,但只求自保,蕭鐵棠一時也奈何他們不得。鬥到此時,觀戰的群豪心中雪亮,場中的蕭青麟與血衣五僧同居下風,倘若血衣五僧支援不住,被蕭鐵棠脫身救子,那便是神龍堂與鐵衣山莊敗了,若是錢士權先一步擒下蕭青麟,蕭鐵棠則要受制於人。
出手相鬥的八人更加明白這中間的關鍵所在。錢士權心中漸燥,他著著搶攻,雙掌如刀如劍,逼得蕭青麟守勢多而攻招少,但蕭青麟劍法綿密沉穩,樸實無華,偶然間鋒芒一現,又即收斂,竟尋不見絲毫破綻。錢士權不禁尋思:“這少年果真了得,我要在幾招間取勝,著實不易。血衣五僧苦撐強敵,時候久了只怕支援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