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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兩個說到這裡,相視一笑。
雪雁卻頗為想念黛玉,又擔憂周白的身體,不知道自己離開這小半年,他們母子兩個如何了,遂道:“也不知道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只盼著將來守完孝,聖人仍舊允咱們去西海沿子,到那時,麒哥兒和玄哥兒好好地上學讀書。說起這個,我倒想起來了,麒哥兒總不能無所事事,你看著是你教導麒哥兒讀書,還是另外請先生?”
趙雲守孝,趙麒因是曾孫,已經出了孝。
趙雲沉思了一會,道:“倒有些兩難。我自忖才華不差,到底沒有經歷春闈和殿試,雖說能教導麒而讀書,但是將來出了孝,也不能顧及到他,因此不如請名師教導。”
雪雁也知道胡雍是罪人之身,算不得周玄和趙麒正經拜下的老師,道:“雖說咱們能請先生,但是名士難尋,何況咱們將來也不知道是在京城,還是在西海,就是請了先生,也只是教導麒兒兩年,倒太過繁瑣了些。”
趙雲點頭道:“我也是思量到了這個沒有下定決心。這樣罷,明兒我給老師去一封信,老師現今住在京城,這兩年不打算外出了,若是老師清閒的話,請老師教導麒兒兩年。”
雪雁聞言,眼前頓時一亮,道:“寧先生的學問自是極好,從前胡先生教導玄哥兒和麒兒時還誇讚過寧先生呢,只是可惜寧先生沒有入朝為官。若是寧先生願意教導麒兒的話,那可是麒兒的造化。”
胡雍雖然流放到了西海沿子,但是論及人品才華都挑不出不是,不然張璇不會把女兒嫁到他們家去,周鴻也不會請他做兩個孩子的先生,只是胡雍時運不濟,又因底下人貪汙的緣故,壞了朝廷上的大事,兼之長乾帝怕朝堂上再多一個榮家,故此將其發配邊疆。
趙雲笑道:“雖說如此,但是也得看麒兒的天資,若是麒兒其蠢如牛,依老師的性子,必然不肯教導他。老師的才華絕頂,麒兒能得老師指點一二,比我教他十年都強。”
雪雁點頭一笑,心裡想著寧先生家裡還缺什麼,到時候好送過去,前兒託於連生送去的,給寧家的皆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洋貨玩意,寧先生酷愛此道。
趙雲說完之後,當即便修書一封,打發人送到寧家。
信剛送出去,便聽說於連生到了。
兩人忙迎了進來,於連生也不拖泥帶水,當即開門見山地說了德妃所求,又說趙麒眼下只怕也躲不過了,須得想個法子才好。
趙雲和雪雁聽了,不由得一陣苦笑。
他們地位雖不算差,但是卻左右不了朝堂,曾幾何時,趙麒竟成了香餑餑?
雪雁不願意送兒子做伴讀,雖說皇家的伴讀十分尊貴,和皇子從小一同長大,也不似尋常人家哥兒的伴讀要替哥兒捱打,但是皇宮深深,她並不想自己的兒子介入其中,自古以來,奪嫡之爭便沒有平安無事的,問道:“哥哥,聖人是什麼意思?”
於連生讚許一笑,道:“聖人不會同意的。”
雪雁頓時鬆了一口氣,嗔道:“既然聖人不同意,哥哥還嚇唬我們做什麼?”
於連生笑道:“我只是告訴你們,麒兒已經入了上頭的眼中,你們早日做好打算,別叫他牽扯進去,雖說只是個孩子,到底咱們的身份總有些瓜葛,誰讓你們和周將軍好呢?不止周將軍,還有桑元帥家呢。粵南有桑昆元帥,東北有桑青元帥,西南有周元帥,戍守邊疆的六大元帥,和咱們有瓜葛的便是一半,誰不放在心上?”
桑隆致仕後,桑昆封了兵馬大元帥,桑青也接手了山海關,幾年前接替了桑隆的軍權,一門祖孫三元帥,乃是武將之首,在軍中地位極重,別處的雖非他們所管,奈何一半武將都是他們帶出來的,又是黛玉的親戚,自然難免惹人惦記著。
雪雁嘆了一口氣,道:“只能小心些,咱們千萬別攙和進去。”
趙雲還在丁憂,近年無妨,不能出門,也不好待客,只要長乾帝不打算讓趙麒做什麼勞什子伴讀,等離了京城,他們便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他們三個用心良苦,共同商議日後行事,趙麒卻在房中懸腕練字。
房中不似趙雲和雪雁的臥室素淡,但是也沒什麼鮮豔的顏色,桌上放著一個龍紋鼎,飄出一縷青煙,好兒坐在一旁吃著果子,嘴裡說個不停,嗅到香氣,道:“哥哥,這是舅舅給我的素馨,怎麼你屋裡點了?媽說,虧得你不怕煙熏火燎。”
趙麒寫完了字,擱筆揉腕,笑道:“不知道昨兒誰拿走了我屋裡的沉香。”
好兒假裝沒有聽到,跳下椅子,跑到案邊,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