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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了這麼多的專有名詞,弟兄們,而且目光中充滿了瘋狂的神情,〃我們以前見識過的,〃他說,〃在外國,針尖大的眼透過多大的風啊,我們來不及摸清自己的處境,完整的極權主義國家機器就將應運而生了。〃〃唷啃唁,〃我想道,一邊拼命吃雞蛋,啃麵包。我說:
〃我在這一切中起什麼作用呢,先生?〃
他的臉上仍然是瘋狂的表情,說:〃你是這種窮兇極惡的策劃的活見證。老百姓,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必須看一看。〃他從飯桌邊站起來,在廚房中踱來踱去,從水槽踱到儲藏室,大聲說話:〃他們願意自家子弟步你這個可憐的受害人的後塵嗎?政府難道不會擅自判定什麼是犯罪,什麼不是,並且誰想觸犯政府,就把誰的性命、膽量、意志統統抽乾?〃他平靜下來,卻沒有繼續去吃蛋。〃我寫了一篇文章,今天早晨寫的,你還在睡覺呢。一兩天以後要登出來,附上你的不幸照片,你要簽上名,可憐的孩子,作為他們整治你的檔案。〃我說:
〃你從這一切中能有什麼收穫呢,先生?我是說,除了你所謂的文章帶來的稿費花票子?我是說,你為什麼如此激烈地反對現政府?請允許我斗膽問一聲。
他抓住桌邊,咬牙切齒他說,他的牙齒上全是骯髒的煙漬:〃我們總得有人參加戰鬥呀。偉大的自由傳統必須捍衛,我倒不是黨同伐異,哪裡出現可恥行為,我就要設法加以清除。黨派名稱一錢不值,自由傳統高於一切。普通老百姓會不聞不問,沒錯。他們寧可出賣自由,來換取平靜的生活。正因為此,必須策動他們,策動啊……〃說著,他拿起叉於,在牆上戳了兩三下,叉子彎曲了,便丟在地上。他十分慈愛他說:〃好好吃,可憐的孩子,現代世界的受害人,〃我清楚地看到,他開始忘乎所以了,〃吃啊,吃啊。把我的蛋也一起吃了吧。〃但我問:
〃我從這能有什麼收穫呢?能治好一身的病症嗎?能不能聆聽《合唱交響曲》,卻不再感到噁心呢?還能恢復正常生活嗎?先生,我的結局如何呢?〃
弟兄們,他看看我,好似以前沒有考慮過這個碴兒,不管怎樣,它跟〃自由〃之類的廢話相比又算得了什麼,他見我說出那些,面露驚奇,似乎我為自己索要什麼是自私的行為。他說:〃哦,我說過,你是活見證,可憐的孩子,快把早飯吃光,再來看看我寫的東西,因為《每週號角》準備讓你署名發表,不幸的受害人。〃
嗬,他所寫的東西十分冗長,催人淚下;我一邊看,一邊為那可憐的孩子難過。他訴說了自己的苦難,政府如何抽空了他的意志;為此,不讓腐敗邪惡的現政府繼續統治自己,是全體老百姓的職責。當然,我意識到,這受苦受難的孩子就是敘事者鄙人pfF。〃很好,〃我說。〃暢快。寫得蓋帽了,先生。〃他盯著我說:
〃什麼?〃好像從沒聽過我說話似的。
〃噢,〃我說,〃那是我們納查奇話,青少年說的,先生。〃接著他去廚房洗碗,留下我身穿借來的睡衣拖鞋,等待別人所安排的事情在我身上發生,因為自己已經沒有主張了,弟兄們哪。
偉大的F。亞歷山大還在廚房,門口便傳來丁零零聲,〃噯,〃他喊道,擦著手出來了,〃是那些人吧,我去。〃他去應門,放他們進來,過道上一陣唧唧嘎嘎,哈羅,天氣糟糕,情況如何,然後他們迸了有壁爐,有書籍,和有我的控訴在內文章的房間,來看望我,一見便〃啊〃個不停。共有三個人,F。亞歷克斯把名字告訴了我。Z.多林是個喘息得厲害的煙鬼,嘴巴上叼著菸頭咳咳咳不停,菸灰噴了一身,並立刻用手不耐煩地撣去,他是個矮胖子,戴著寬邊大眼鏡。還有一個某·某·魯賓斯坦,高個,彬彬有禮,地道的紳士口吻,很老了,留蛋圓形山羊鬍子,最後是D。B。達·庸爾瓦,他動作快捷,身上發出濃烈的香水氣味。他們暢快地看了我一陣,對所見所聞感到喜出望外,多林說:
〃好啦,好啦。這孩子可以成為絕佳的工具的。說起來,他當然最好能顯得更加病態,更加難以理喻。一切為了事業嘛。無疑我們會想到辦法的。〃
我不喜歡難以理喻的說法,弟兄們,所以我說:〃幹什麼呀,弟兄們?你們到底要為年輕的哥們想些什麼花樣呢?〃此時,F。亞歷山大嗖地插話道:
〃奇怪,奇怪,那說話聲刺扎著我。我們以前接觸過,我確信無疑。〃他凝眉沉思著。我得小心注意了,弟兄們哪。達·席爾瓦說:
〃主要是開群眾大會。在群眾大會上展覽你,效果肯定非同小可。當然,報紙的觀點統統都對路了。切入點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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