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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沒有他們,教育都沒有了,哪來的“質量”?更不要說什麼“迴歸田埂,以特有的方式做出更大的貢獻”。如果“迴歸田埂”就是“更大貢獻”,你咋不把清華、北大改成農場?你以為代課教師是機器人,他跟學校、跟孩子、跟教育事業沒感情嗎?這幾十年的情感、心血,還有希望,難道就像某人的部落格,是可以一夜之間“清零”的?難道這回,哥清退的不是教師,是寂寞?難道你媽喊你回家吃飯的時候,都不跟老師說聲再見?
我們不反對基層教育的正規化,更不反對教育質量的提高。我們也清楚,就算是“正式教師”,也遲早會有退休的一天。但,退休和清退,一樣嗎?你就不能也給人家一個退休的待遇嗎?就算不能,你就想不出一個比“清退”更體面的辦法,非得用這該死的名詞嗎?而且,就算你愚蠢到一點辦法都沒有,你他媽的就不能做得有人味一點嗎?
聽說,這事好像要緩行了。聽說而已,但我希望是真的。我希望,教育當局的新決定,能夠對得起這數十萬代課教師,也對得起良知和良心。搞教育和管教育的,如果也沒有良知和良心,那麼,該清退的,就真不知是誰了。
刊載於2010年1月20日《南方都市報》A31版,責任編輯任泉登
補記:本文發表後,2010年1月28日《南方週末》A4版,刊出教育部新聞發言人續梅的談話,稱“解決代課人員問題,要有人文關懷”,還說“要肯定代課人員付出的辛勤勞動”。以前使用的“清退”一詞,也換成了“辭退”。這當然令人高興。但在該發言人的談話中,代課教師仍被稱為“代課人員”,實際上是堅持不承認他們的“教師資格”。這樣的“字斟句酌”,究竟屬於“嚴謹”還是“冷漠”,恐怕就只能“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壞脾氣都是被逼出來的
〇 中國最該說話的人,如果慢慢地都沒了脾氣,就只好讓歷史發脾氣了。
前些時,張鳴兄寄來他的兩本新書《姑妄集》和《大實話》。張鳴的文章是我一向喜歡的──有思想,有見地,有學問,無官腔,十分好讀。於是一口氣讀了大半。
張鳴是中國人民大學的教授。他為世人所知,大約是因為那本《歷史的壞脾氣》。這事我一直納悶:歷史,咋能有脾氣呢?豈不聞“天若有情天亦老”?歷史若是動不動就發脾氣,或如現在所言,發飆,則我們豈能活到今天?
於是以為,有著“壞脾氣”的,只怕是張鳴自己。
那麼,張鳴,或“張鳴之流”(比如在下)的壞脾氣,又是從哪裡來的?依我看是逼出來的。誰逼出來的?好脾氣逼出來的。誰的脾氣最好?立仗馬。什麼是“立仗馬”?就是皇家儀仗隊的馬,也稱“仗馬”。做立仗馬,有兩個條件,一是漂亮,二是聽話。比方說,高大威猛,毛色純正,膘肥體壯,又帥又酷。但更重要的,還是懂規矩,守紀律,決不隨便嘶鳴,更不會尥蹶子。不難想象,如果這些乖孩子接受採訪,或者做電視訪談,一定會很好地配合記者或主持人,問啥答啥,還都是絕對正確的標準答案。
這確實很應該樹為榜樣。
立仗馬被樹為榜樣,是在唐朝。給誰做榜樣?言官。誰給他們樹這個榜樣?李林甫。李林甫是什麼人?歷史上有名的奸相。他的“歷史功績”,是為中國語文“貢獻”了一個成語,叫“口蜜腹劍”。言官又是什麼人?就是專門提意見的官。聽意見是不舒服的。唐玄宗不舒服,李林甫也不舒服。於是,李林甫就把言官招集起來,對他們說,諸位沒看見那些立仗馬嗎?只要規規矩矩站那兒不動,就能享受三品的待遇。但只要叫一聲,就什麼都沒了。
言官們並不糊塗。他們當然知道三品的待遇值得嚮往,也知道拉車犁地不是什麼好活。所以,後來他們都不再隨便提意見,甚至乾脆不提意見。再後來,安祿山來了,唐玄宗跑了,大唐盛世沒了,只留下“歷史的壞脾氣”。或者說,中國那些最該說話的人,慢慢地都沒了脾氣,只好讓歷史發脾氣了。張鳴先生《大實話》一書中有篇文章,講的就是這事,題目則叫《“立仗馬”毀了大唐盛世》。
張鳴先生當然不是“言官”,但也不是“仗馬”。所以,他沒有“好脾氣”,只有“壞脾氣”。我喜歡他的“壞脾氣”,於是書贈一聯雲:
是俠客也是書生,有話就講;
非言官亦非仗馬,不平則鳴。
2009年9月1日博文
。 想看書來
李承鵬不是發飆是犯傻
〇 動機有什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