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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我們不掛甲上陣,不想方設法破敵,反而一而再地考慮棄城?”
“韓副將,你告訴我,說出諸如棄城之類的話,難道不會覺得羞恥嗎!”
韓元胸膛微微一震,看著眼前比他矮瘦的女子,她的眼睛裡透著強烈的不甘以及憤怒,話語間的每一個字都帶著無窮的譴責力量,令他一瞬間啞口無言。
羞恥?不止是羞恥,簡直無地自容!
哪位將軍沒有劈斬江山的野心?男人骨子裡的血性讓他們將夢想交付於逐鹿州海,恨不能在馬背上飛馳一生!只是泱國百年下的海晏河清側重的是仁義之道,從始帝至今,一向友邦睦鄰,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從不曾真正挑發過戰爭。
擊退晉軍後,他便跟隨靖安帝回京做了禁衛軍統領。現在的他只會從利弊中挑選出最能規避損失的一方,而不再衝動去作無謂的突破。或許是將軍遲暮肝膽不再,相隔十五年再次踏入津門關的那一刻,他已無力地認識到,安逸平淡的歲月已將他的熱血焚化,讓他再找不回當初壯志天下的豪情。
臨行時陛下將高陽公主交託給他,可他有何臉面來指點?霸王盛氣不敵匹夫驍勇,打過二十多年的仗,臨近天命之年卻不如一介女子有骨氣有膽識,何談血骨傲風守護江山!
勸說的話再無法出口,韓元面帶愧色地走出了將營,卻是無視眾人的疑惑,握著劍一動不動地站在黃天之下,希望邊關肅殺的冷風能吹醒鈍鏽的腦子。
都道燕帝暴戾好戰,可放眼九州,誰不聞風喪膽敢挑釁大燕?過重文治所維持的太平盛世註定不會長久,溫飽無練的將士更不會是取勝之師。
趙茗秋給百里思青送膳時經過韓元的身邊,偷偷打量了幾眼,想打招呼見他一臉沉思狀便沒有打擾,端著膳食轉身進了將營。
等她進去後,韓元抬頭眺了眺遠方,毅然帶著一小隊人馬悄悄去了飛幽陘與關穀道的禁谷勘探當年的密道。
“公主,韓將軍怎麼一直站在外面?”趙茗秋為百里思青放好碗筷,抿嘴笑道:“凍著一張臉,誰也不理,怪嚇人的。”
百里思青想到可能是自己的話影響了韓元,將圖紙捲到一邊,淡淡道:“在想對策吧。”
趙茗秋聞言減了笑容,憂心忡忡地望著她黯淡了一圈的眼睛,“明淵城的事是不是很難?”
百里思青隱隱嘆了口氣,但仍不想認輸地扯了抹淺笑,潛意識裡為這份沒把握增添一點兒生機,“總有破敵的辦法。”只是她還沒想到。好在還有時間不是麼?
“那你打算怎麼做?”趙茗秋秀眸微抬。
百里思青嚥了口湯,神情與碗裡的湯色一般寡淡,“等天黑了,我想親自去玉渠溝探探再說。”
烏賊國主營大軍在玉渠溝北側,主將是太子端木蕭原,若能將他擒住,何愁戰事不破?不過眼下是天方夜譚,泱國大軍根本不能神不知鬼不覺從烏賊軍眼皮底下繞過玉奴山。
趙茗秋頓覺擔心,“那豈不是很危險?”
百里思青不假思索道:“兵起而靜者,恃其險也。我之前只一直聽人描述玉渠溝等要塞卻從未見過其形,總要身臨其境去一瞧究竟才對。”
她對趙茗秋的擔憂表示感激的微笑,“說不定就有辦法破敵了。”
趙茗秋略一點頭,“那你一定要當心些,注意安全。”
她的眼神從圖紙上掃過,裡面盛滿了落寞,“不知道阿煜現在身在哪兒。”
百里思青讓她一起坐下用食,她沒有停止過派人尋找,終於有了點兒眉目,“有人說他在白暮城出現過。”
“白暮城?”趙茗秋顯得很吃驚,“訊息準確嗎?”
百里思青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她還不能確定訊息是否準確,但是有訊息總比石沉大海要好。這正是她去勘察玉渠溝地形的原因,玉渠溝也是通往白暮城的要塞之一。
趙茗秋若有所思地低頭,片刻小心翼翼地看向百里思青,“公主,你有沒有想過,阿煜性情沉著,處事謹慎小心,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地從將營內失蹤?”
百里思青注視她一瞬,“趙姐姐是懷疑有津門關有奸細嗎?”
趙茗秋反問她,“你就沒有懷疑過嗎?”
百里思青沉默未答,奸細的存在是非常重要的大事,如今正是非常時期,一個處理不當便會動搖軍心,就算心裡再懷疑,也不能隨意加以揣測,更不能果斷評判,“趙姐姐,軍中之事你還是不要過問了,我答應過父皇也答應過你會把表哥帶回京就一定會做到。就算在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