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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衿寒波生煙的眸子略沉了沉,京都有手段的人是不少,可這般無聲無息地陷害百里明的卻不多,他的直覺告訴他此事與百里奚寒脫不了干係。
他波瀾不驚地笑了笑,有什麼比這樣的手段更絕更狠,乾淨徹底地毀了大皇子在明面下的皇儲繼承資格。一國的太子或許昏聵無用,但決不能德行敗壞,尤其是在“仁治”的泱國,姦殺平民,等同致命。
百里奚寒對他飽含深意的笑容持以忽視,溫煦的面容即使不著白衣也純淨如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平靜的外表完全與手段之流搭不上任何關係。
“罷了!此事稍後再議!”靖安帝撫了撫明顯深蹙的額頭,顯然還未做好決定,“退朝!”
甘心的、不甘心的通通隨著這一聲退朝而煙消雲散,“吾皇萬歲萬萬歲!”
豔陽初落,整個津門關自夜霧中露出陡峭的輪廓,天際慢慢一片陰暗。
南方泅川城,冰雪覆過一望無際的原野環繞著這泱國第一重鎮,凝冰的城牆似乎永遠不可能被任何敵人攻破,山川險渡重重相圍,巍巍聳立在邊城之畔。
凝結著黑暗的暮色裡,白蠟燃滿司空少將軍的營帳,勾勒出裡面高低不一的身影。
這幾日烏賊國的迂迴淺戰令眾將計程車氣低落無比,百里思青正與眾人商議如何打破現局,忽聽有人報說,烏賊已悄悄從玉奴山外包圍了明淵城,不日即將發動攻擊。
大多數人聞言吃驚不已,方想的破敵之術頃刻間成了一盤廢沙,烏賊軍明顯用的是聲東擊西戰術,讓泱軍疲於應對,將注意力放在玉奴山一帶。
“末將請令即刻前往明淵城!”陸豪長立馬道。
百里思青還未開口,高山遠忽道:“有一事不知公主是否聽到訊息,前些時候漠國太子曾暗遣心腹入烏賊軍營。”
“夜梟?”百里思青揚睫,眸心明光微漩,閃過一絲清利,“訊息準確嗎?”
“末將也得了風聲,不過未得到確認。”陸豪長定聲道:“末將以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百里思青思考這些日子烏賊國的步步緊逼,略略抿唇垂了雙眸,“我知道了,你且出去吧!明淵城情況緊急,眼下耽誤不得,此事我們再派人查探虛實。”
“是。”陸豪長道:“末將告退!”
待陸豪長出了營帳,高山遠又道:“燕國那邊可要監視?”
百里思青不解,他卻只簡簡單單給出了一句,“燕軍有動靜,是不是針對泱國,卻是不能得知。”
見百里思青遲疑不定,韓元解圍道:“屬下以為暫無必要。”
“燕軍在西,短期內不可能繞過祈凌山攻我津門,況且,燕帝向來自負,向來不屑與烏賊等小國有所勾結,令我軍腹背受敵……”
“那便如韓副將之言,暫不理會。”百里思青沉吟,“加強留意漠國的動靜,若它和烏賊往來過密,即刻報與我知道。”
高山遠對她的決定不置可否。
直至半夜,眾人才各自回去歇息,百里思青卻怎麼也睡不著,索性披著衣裳走出了營帳。
帳外篝火高燃,將天上的月亮映得如同消失了般,一列列巡邏計程車兵從百里思青身邊經過,低聲請了安又繞開。
百里思青抬頭盯著夜幕,許多人的面容不期然從她的腦海一一劃過,最後定格的是司空煜倔強英俊的臉。
關於司空少將軍的謠言有諸多版本,可這些天,她派出了不少人出去打聽,皆得不到司空煜的下落,而派出去的人也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再不見蹤影。
不是不焦急,不害怕,不過這樣的結果說服她好歹不是最壞,至少司空煜生存的可能性很大,十有**是落在了烏賊國的手中。她只是奇怪,既然人在烏賊國的手中,為何沒有人來用以與泱國談判,司空府的嫡長子,當知對於司空家的分量。
身旁有人走來,她不去看,也能從腳步聲中得知是誰。
冰冷的鎧甲覆在身上,承載著夜的寂冷,讓肩頭的責任變得更加沉重,“趙姐姐,你怎麼還不休息?”
趙茗秋手裡抱著軟披風,落寞道:“我睡不著,一閉眼就做噩夢。”
趙茗秋咬唇,眼中泛著點點淚光,“我總夢到他被人折磨,滿身是血的樣子。”
百里思青望向她,說著自己也沒有把握的安慰,“夢都是相反的,表哥定然好好的。”
趙茗秋將披風遞給她,“是嗎?”
百里思青觸到她涼得可怕的手指,反手將披風系在了她的身上,“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