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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傳喚,但氣色看上去比那季嚴還差,似乎這幾天也很難熬。
“學生季嚴,拜見諸位大人。”矮壯的自然是季嚴,他操一口帶著吉水口音的官話,一聽就知道是胡閣老的同鄉。
“季嚴,你可知罪?!”吳尚書眯起雙目,用他那多年練成的,能降妖除魔的目光冷冷注視著季嚴道。
“學生,”季嚴咽口吐沫道:“不知何罪之有……”
“呵呵,你可要想清楚,哪怕最後罪名一樣,但主動交代和被迫承認,在量刑上是天差地別的。”吳中冷笑道:“本官再問你一遍,到底知不知道?”
季嚴登時額頭見汗,但沉默一會兒,仍是強自搖頭道:“確實不知道……”
“那這個人你認不認識?”吳尚書一指那陳周道。
季嚴轉過頭去看著那陳周,面色越來越蒼白,臉上的汗水也越來越多,內心的驚懼顯然越積越重。他的反應讓在在場眾大人都暗暗不屑,心說還以為這小子要頑抗呢,原來是嘴硬而已。但梁潛的心卻墜到谷底了,只要這季嚴一招,再加上胡種和陳周的口供,就算自己不開口,也足夠被定成死罪了……
“說!”吳尚書終於拿起驚堂木,重重一拍案道。
“我說,我說……”季嚴被嚇得一哆嗦,好一會兒才定下神道:“原先見過幾次,但他叫陳周還是頭次聽說。”
“荒謬,你賣考題給他,難道不問他的名字麼?”莊夫子插嘴罵道。他感覺有些不對勁,季嚴的考題都賣給了同年,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呢?
“我賣考題?”季嚴卻瞪大眼道:“大人何出此言?學生一個區區小舉人,哪有那樣的神通?況且,就算我能弄到考題,也會盡力保密,保證自己能考個前幾名,不比賺多少錢都划算?”
“你不說也沒有用!”莊敬罵道:“陳周已經把你們之間的勾當全交代了,你不開口只能死的更難看!”說著轉向那陳周道:“把你從他那裡買試題的經過,原原本本說給他聽!”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陳周身上,季嚴更是汗如漿下,一看就是到了崩潰的邊緣。片刻的死寂後,那陳周終於開口了,“學生沒有從他那裡買過試題……”
“聽到了麼,他沒有從你那買過試……”莊敬一臉得意的重複著陳舉人的話,說到最後才戛然而止,難以置信的轉過頭去,死死盯著陳周。
紀綱等人同樣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陳周,嘴巴里能塞進去個蛋……至於什麼蛋,卻跟個人嘴巴的大小有關係。
季嚴和梁潛的臉上,卻浮現出難以抑制的狂喜——季嚴這種小年青也就罷了,就連四老五十、修身養性到了‘八風不動’的程度的梁潛,都無法剋制自己情緒了,可見這陳周倒戈,有多麼的令人意想不到,有多麼的令人喜出望外!
其實梁潛和季嚴都是在硬扛著罷了,前者硬扛著,是因為他深知以永樂皇帝的暴戾,自己的罪名一旦定下,想留個全屍都不可能,而且極可能禍及家人,所以他必須要撐到最後……所謂不見棺材不掉淚,他是撞了南牆也不能回頭。
至於後者,可沒有梁潛那麼強的意志,他能撐著不鬆口,一是一直被關在刑部牢中,沒享受過錦衣衛的大刑伺候;二是審訊畢竟才剛開始,他的意志還沒完全崩潰;還有最重要,也是最隱秘的一點,就是在開審前一天,給他送飯的獄卒突然開口說,上頭說了,明天你只要矢口否認,就可以逢凶化吉。梁潛當時正是彷徨無助到極點的時候,陡然聽到這種話,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但再想問時,那獄卒已經走遠了。
昨天一晚上,季舉人就沒閤眼,滿腦子都是那獄卒和他說過的話,他回憶起,那獄卒竟然從沒來送過飯,那就是說對方是專門衝自己來的。季舉人一點也不笨,相反還很聰明,當然事關生死,也由不得他不聰明。想來想去,季舉人確定那獄卒不是為了害自己的,因為這個案子自己招認了,那就是死路一條,別人根本沒必要再畫蛇添足,所以那獄卒一定不是在害自己……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季舉人才決定嘴硬到底,不然剛才就被吳尚書和莊夫子連番詐唬給嚇禿嚕了……
但那陳周開口前,季嚴還是險些被嚇暈了,因為他很清楚,只要陳周招認了,吳尚書就有充分的理由,剝奪自己的舉人出身,三木之下,自己必招無疑!
這就好比斷頭臺上,劊子手已經舉起刀來了,卻突然有人大喊‘刀下留人’,雖然最後留不留還兩說,但對腦袋已經擱在砧板上的人來說,卻會激發出他們無窮的希望和力量!
“你再說一遍?”莊敬回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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