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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夏輕塵成了名副其實的鐵匠學徒。
無法接受這種安排,次日辰時,企圖腳底抹油、揹著包袱開溜的他,在踏出流光閣的一瞬間,被劍師逮個正著。
“我就知道你想逃跑,專程在你門口抓你。”他不由分說地提起夏輕塵的衣領,強行將他扯到了鑄造間。但是到了鑄造間以後,他也不教他拿劍,只讓他去後院劈柴。
“你不教我拿劍,卻叫我做這種苦力。”
“我說收你為徒,教什麼我說了算”劍師在一旁,手裡拿著一根長長的圓木棍,平衡絕佳地挑著一個碩大的罈子,高高地往嘴裡倒酒“你還不會劈柴吧,為師今天就教你劈柴。”
“你是有意整我!”
“是,又怎樣?”劍師舉起一腳踢起地上的板斧,“篤”地一聲嵌進了劈柴的樹樁“別說為師不給你賭的機會。你現在去將那斧子拔出來,拔得出來你就可以不用劈柴。”
“哼”夏輕塵挽起袖子,雙手握住那斧柄,運起力氣往外拔“嗯?嗯——”
“呵呵……”
“怎麼會這樣,啊——”夏輕塵一隻腳抵住樹樁,雙手用裡向外拔,瞬間已是滿頭大汗,那斧子卻是嵌在那裡紋絲不動。
劍師見狀嗤了一聲,搖晃著走過去往木樁上一踏,斧子應聲而出。
“這還拔不出,你就老老實實給我劈滿這面牆的柴!”
心不甘情不願,夏輕塵撿起斧子,一旁的雜役,忙不迭地將一截圓圓的柴禾噹噹正正地放到了樁臺上。夏輕塵拿起斧子往那柴禾上面一砍,嵌了進去,然後他上下動著斧子,連帶那截柴禾一下一下敲在木樁上。
“你是酒肆的舞姬在扭屁股勾男人是嗎,誰教你這樣劈柴?”劍師舉起手中木棒“啪啪”兩下打在他的雙腿內側“腿開啟。”
“啊……”
“叫啥?屁股收緊!”劍師緊接著給了他的屁股一巴掌“腰背挺起來,雙手屈起來,舉高——用力劈下來!”
“呀!”夏輕塵一聲輕喝,手起斧頭落,一段柴禾應聲成了兩半。
“這就對了!劈柴就是要一劈到底,呃——為師去睡一下,你繼續劈,不準偷懶。”
“可惡……”
“哈哈哈,為師的可惡你才剛剛領教……”劍師抱著酒罈,扛著那根木棍,搖搖晃晃地走了。
夏輕塵氣惱地揮舞著手中的斧頭。才揮了幾下,他身上就全部汗溼了,原本還漲紅的臉也漸漸變得蒼白,掌心也火辣辣地刺痛起來。他攤開手掌一看,雙手虎口到小指根部,齊刷刷起了兩排水泡。他齜牙咧嘴地用帕子將自己的手掌裹起來,胡亂劈了幾下,卻發現劍師教他的動作雖不是最省力的,但卻是劈得最快的,也許其中真有什麼學問,但他卻法再繼續體悟,因為當他再次揚起斧子的時候,一隻漂亮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怎麼回事?”
聽到聲音抬起頭,夏輕塵對上皌連琨那雙似笑非笑的眼。
“啊,是你啊……”
“今日去天府院找你,他們說你已經在鑄造間任職了,所以過來看看。你怎麼回事?主上怎麼讓你幹這個?”
“別提了,當了個幹粗工的差。”
皌連琨看了看他手上弄髒的帕子,皺著眉頭解開來。
“啊……”夏輕塵縮了縮胳膊,他那原本沒做過任何粗活的雙手,磨破了水泡,滲出粘膩的血來,粘在帕子上,被這樣一扯,連帶著掏出自己的絲帕替他纏上,回頭瞪了一眼伏在地上的雜役“你們好大的膽,竟敢虐待世子!”
“小的不敢,是凌師父,凌師父讓他做的……”
“哼!仗著自己當過先皇的師父,就把誰都不放在眼裡了。”皌連琨一把拉起夏輕塵“跟我走。”
“去哪兒?”
“去你該去的地方。”
“可是這些柴……”
“你們將這裡所有的柴砍了。劍師要是找人,叫他來找我!”
“等等,讓他發現了,我會被整的……”
“他敢!”
凌依依確實敢。他一覺醒來發現徒弟跑了,一群雜役正在遵照王爺的懿旨,不停地砍柴。於是他勃然大怒,扛著木棍和酒罈跳進了南王府,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的時候,將正在歌舞酒宴上如坐針氈的夏輕塵提著抓了回來。
皌連琨勃然大怒,帶著府兵追到了鑄造間,卻看見了讓他這輩子真正害怕的場面。
只見鑄劍房外禿了葉子的梧桐樹下,擺了一張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