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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囊遺銀於1897年建造的,之後不久,胡家兄弟分家析產,房屋完好保留,如今也是三個朝代的百年老屋了。
我們穿過一個淺淺的天井,便進入前廳堂。廳堂正中上方,懸有一塊沙書“胡適故居”匾額。匾額之下,掛了一軸上海畫家葉森槐繪製的中晚年胡適肖像的中堂,胡適戴了眼鏡,身穿深色西服,打著領紅黑相間的領帶。中堂兩旁,是著名美術家錢君匋1987年書寫的一副對聯:“身行萬里半天下”“眼高四海空無人”。此聯原為胡適1933年所撰。此聯背後
,有一段他們53年前在滬杭列車上相遇的故事。筆者1995年在浙江奉化溪口賓館採訪錢老先生時,承他告訴:1933年,我從硤石(海寧)上火車到上海去,不意在車上與大名鼎鼎的胡適博士相遇了。我恭恭敬敬地叫他“胡先生”,他也很客氣地回答。他絲毫沒有大人物的架子,因此我們竟也談了一陣天,下車時,我叫來“紅帽子”提我們的行李。胡適笑笑說:不用了,我在美國讀書,下火車都是自己拎箱子的。我聽了十分感動,幾乎熱血滾動全身。道別時我大膽提出求字要求,他答應了,說回北平後寄給你。後來果然寄來了,就是這幅對聯。可憾的是“文革”時被造反派毀掉了,現在我補寫,掛在“胡適故居”,以慰先生昔日對我後學的扶掖和鼓勵。中堂、對聯之下是一張佈滿歲月痕跡的擱幾,上置一口指標停在6時30分的自鳴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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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莊村,踏訪胡適故居(2)
(胡適於1962年2月24日下午6時35分逝世)。程法德先生說:,擱几上原來還有一對花瓶、帽筒——花瓶為紫紅色土瓷製作;帽筒為直隸總督張之洞所贈,燒製有張氏的題款手跡。擱幾之下便是一張八仙桌、一對太師椅,桌上有塊大硯臺和一錠微墨,都是黃山的特產,應現在展方人員加上去的。傢俱估計是原物,都非花梨木、紅木等高檔木料,可見胡家當年的經濟狀況。左、右板壁,展方懸掛了一些鏡框,計有:“胡適傳略”、“胡適直系近親簡介表”、“胡適家世源流直系圖”、“胡適兄弟子侄簡介表”等,特別是一幅手書的胡適詩《希望》(1921),令我趨近,吟讀一遍——
我從山中來,帶著蘭花草;種在小園中,希望開花好。一日望三回,望到花時過;
急壞看花人,苞也無一個。眼見秋天到,移花供在家;明年春風回,祝汝滿盆花!
我登時聯想到臺灣“校園歌曲”中的《蘭花草》,輕聲哼了起來:“我從山中來,帶著蘭花草,種在小園中,希望花開早。一日看三回,看的花過時,蘭花卻依然,苞也無一個。轉眼秋天到,移花入暖房,朝朝頻不息,夜夜不能忘。但願花開早,能將宿願償,滿庭花蔟蔟,開得有書香。”後者唱遍了海峽兩岸,當代校園青年,可知《蘭花草》脫胎於半個世紀前“五四”大白話詩人胡適的《希望》。
帶著蘭花草歷世七十又二年的胡適博士終於飄然而逝,但留在他故居的蘭香依舊繞樑。不是麼,十扇門窗的木雕蘭花(平底浮雕)招人駐足。那是出於同村坊胡開文墨莊楊林樵子先生的刀刃。雖然是展方的佈置,倒也補充了“胡適故居”的書香氛圍。
前廳左、右兩間,當年因分家,分別析給胡適馮氏母子和老二嗣秬(紹之)。現在右間和東西廂房裡陳列著海內外胡適研究著作和有關書畫條幅;左間,則為1917年12月30日胡適、江冬秀完婚的新房,裡面陳列著一架雕花大木床,床頭掛著一把銅劍(這是很普通裝飾,我家舊時也這樣),臥室內還有一張四仙桌、一張三屜桌、一口大衣櫥,大概是原物吧,均已油漆斑駁。地面鋪地坪,窗戶高窄,頗有陰溼感。
穿過第二進天井,我們來到後廳。據程法德先生告訴,這裡才是這家主人——胡適四兄弟兩姐妹的家長馮太夫人起居落座的地方。當年大梁上懸掛著光緒皇帝追封的“三品恭人”的一道誥命,是一幅蓋有硃紅御印的黃緞子。由於有黃帝的聖旨在上,一般有官銜的親友來訪,不敢坐上座,只能忝列兩旁坐椅上。按績溪習俗,至親中女婿為大,程法德父親程治平則是大房嗣稼的女婿,可謂“資深女婿”了,他來到這間廳堂時倒是可以坐上座,胡適母親馮太夫人則坐在一旁的坐椅上,手捧水煙筒,陪著與這位孫女婿談天,而胡適的二嫂及侄輩只能在一邊侍立。歷史煙雲飄過後,這種規矩當然沒有了;那道聖旨也不復存在了。現在後廳最顯眼的是高高懸掛著的一塊紅底金字匾額“持節宣威”。這是1941年仲秋,為慶賀時任駐美大使胡適五十華誕,由績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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