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那天他死後躺在床上時的模樣沒有兩樣。
何一為向前走了一步,探頭朝抽屜裡看了看,又瞅了我一眼,那意思是問:是小男一雄嗎?
我點點頭,說:“就是他。”
何一為從挎包裡取出相機,在不同的角度朝著抽屜裡的小男一雄一連照了幾張。不到一分鐘,他該做的事情就做完了。
將相機放進挎包時,何一為問我:“屍檢報告出來了嗎?”
我說:“出來了。”
他說:“我得將這些照片附在報告上,好向日本人交差。”
走出太平間時,丁院長仍站在門口與那老女人聊天。他與我打招呼:“這麼快就完了。”
我說只是照幾張照片,很簡單的。我突然想起楊浦,就問:“丁院長,報社的那位楊記者傷得怎樣?”
“命是保住了,”丁院長說著,搖了搖頭,“但結果不好。起碼也是個半痴呆。”
“傷那兒了?”汪啟發遞一根菸給丁院長。
“身上三刀,但不要命。要命的是後腦勺那一刀,將腦漿都砍出來了。現在的人,有什麼深仇大恨,下手這樣重。”丁院長嘆一口氣,一臉不解。
我不知道應該怎樣向他解釋,只是朝他搖搖頭,藉以掩飾自己內心的窘迫。隨後我向他道了謝,就與汪啟發和何一為一道離開了縣醫院。
將何一為送回賓館後,我與汪啟發一道返回局裡,臨別時,我與何一為約好,晚上我請他吃飯。說實在話,我感覺何一為這人不錯。
遊局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抽菸。他的臉色蠟黃,頭髮零亂,眼睛裡充滿了血絲。看著讓人心痛。我知道他是在為唐嫂的病情揪心。我簡明扼要地將上午到寧港以及剛才陪何一為到太平間的情況向他作了彙報。接著告訴他,我想到電訊局將小男一雄最近一段時間的電話記錄調出來,另外到馬鞍山鎮去一趟,看在小男一雄的母親那兒能否找到一些線索。他面無表情地聽著,末了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好吧,你自己看著辦吧。有什麼困難再跟我聯絡。”
我沒想到王芳竟敢跑到辦公室裡來找我。她坐在我的座位上看報紙,看見我吃驚的表情,笑著說:“膽子夠大吧。”
在機關裡做事,男女關係問題畢竟是不能肆無忌憚的,我可不願給人們在我的背後說三道四的素材。我將門輕輕掩上,將她手上的報紙拿下來扔到一邊:“色膽包天。”
“色膽包天?哈哈。”她竟笑出了聲,“你可是一廂情願喲。我可不敢為色直接跑到你的辦公室來找你。”
我倒了一杯茶放到她的面前順勢在她的手上擰了一把,問:“有其他的事情?”
她從我的座位上站起來,坐到靠牆的沙發上。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的無領上衣,坐在奶白色的沙發上,讓人感覺異常的耀眼。她看見了我欣賞的眼神,一臉譏笑的表情:“還是你色膽包天。”
多少年了,我就真的沒有辦法搞懂坐在我的眼前的這個女人。更多時候感覺自己與她的關係更像是老鼠與貓的關係,沒辦法玩過她。任何時候,任何事情,她都故意與你的思路反著來,你說東,她道西,你要她這樣,她卻偏偏要那樣,你沒辦法跟上她的節奏。就其他方面的智商而言,我瞧不上她,但在折磨我的方式上,卻又讓我不得不服氣。人啊,更多的時候象一個吸毒者,明知毒品有害,卻又無能力並且不願主動擺脫它。在冷靜的時候,我時時為自己感到可悲。
想著心裡就感覺不舒服,我就拿起電話,撥通了技術科,要汪啟發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
“看來是真的不歡迎我來呀。”王芳站起來,走到我的旁邊。我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看你緊張的。”她卻淡淡一笑,走到桌子對面,將垂到眼前的一綹頭髮往後捋了捋,“我剛才到保險公司去了一趟,轉來無事就想到辦公室來看看你,順便也想問一下昨晚上我託你辦的事情是否有眉目了。”
“你沒看見我正忙嗎?”我坐下後,抬頭白了她一眼。
“是呀,這整個公安局只有你曾隊一個在忙。但你知道,這公安局若沒有你曾帆,照樣垮不了。但我王芳若沒你出面幫忙,那我就一點兒指望都沒有了。”她說著,表情立馬變得可憐兮兮的。
這女人確實像一個演員,言語和表情的變化速度讓你完全沒法跟上。沒辦法跟上,你就莫名其妙地感到著急。我恨恨地看著她,但不知說什麼好。
“我說錯了嗎?”她這時卻挑釁地看著我。
我將目光從她的臉上移開,痛苦地搖搖頭。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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