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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我絕不會與她理論什麼。
這時候汪啟發推門進來了。這傢伙是局裡有明的冒失鬼,門都沒敲一下,就徑直撞了進來。看見站在我面前的王芳,他明顯遲疑了一下。
王芳卻機警,對我說:“曾隊長,你忙,我就不打攪了。那事還是麻煩你多費點神。”她莞爾一笑,就走了。
“神經病!”我坐著沒動,卻在心裡狠狠地罵道。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四
晚上我請何一為到小桃園吃飯。不是吹牛,江夏的大小餐館我幾乎吃遍,但我始終認為這裡的特色菜做得最地道,外地人在這兒吃了,想起我們江夏縣,就一定會記起曾經在這兒吃過什麼。我知道像何一為這樣的人什麼樣的山珍海味沒有吃過,他們不在乎吃得是否高檔,而在乎是特色。所以,我點了幾樣不值多少錢,但完全能夠讓何一為留下深刻印象的菜:一份清蒸武昌魚,一份白花菜燒肉,一份五里界粉蒸肉,一份藕帶,再有一份魚氽。酒嘛,點了一瓶產自我們江夏縣法泗鄉的地道的桂子酒。就兩個人,這些酒菜足夠了。
長得慈眉善目的老闆將每一道菜端上桌子的時候,我都詳細地向何一為介紹這些菜的特點。
武昌魚是正宗地道的武昌魚,現在市場上到處賣的所謂武昌魚,其實都是鯿魚,真正的武昌魚在市場上很少見到,主要原因在於武昌魚的產地僅限於梁子湖與長江交匯處的樊口一帶,並且這種魚現在還不能人工養殖。就外形看,武昌魚與鯿魚沒有兩樣,但腹刺卻不一樣,鯿魚有十三根,而武昌魚卻有十三根半,所謂半根是指靠近尾巴的那根腹刺只有其他十三根腹刺一半長。我還告訴何一為判斷餐館裡是否用死魚冒充活魚騙顧客的絕招:不管是紅燒還是清蒸的魚,端上桌時,若見魚的眼珠整個地鼓出來,則說明這魚在下鍋以前是活的,否則就是死的。以死充活,可以找餐館的老闆理論。我們邊吃魚,邊現場鑑別眼前這條武昌魚的真偽,果不其然與我說的是一模一樣,證明是真的,直驚得何一為目瞪口呆,連連說這次到江夏來不虛此行,最大的收穫在於那些賣魚的再也不能用鯿魚冒充武昌魚來哄他了。
白花菜燒肉的特點我也向何一為作為詳細的介紹。肉他吃得很少,更多是吃那白花菜。從他吃一筷子白花菜,喝一大口酒的愜意勁,他對這菜的味道肯定十分地滿意。他說,回北京時,他一定帶上幾包,讓他的朋友們,當然也包括大使館的日本人也來嚐嚐,讓他們知道我們中國哪個地方都有讓人回味無窮的佳餚。
當我說到原來湖北省的老省長張體學曾經用五里界粉蒸肉招待周恩來總理的時候,他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問:“是真的嗎?”但是,當他將三寸長、一寸寬的粉紅色的蒸肉吃了一塊後,他的眼睛裡立時放出異樣的光來。“難怪張體學用這道菜招待周總理的,果然有它的獨到之處。”他用餐巾紙擦了擦沾滿油膩的嘴唇,問我用來蒸肉的米粉是用什麼東西做的。這個問題卻將我難住了,實在話,用來做蒸肉的米粉全國到處有賣的,就是我們江夏也不知有多少品牌,但是唯獨五里界鄉的米粉蒸出來的粉蒸肉的味道讓人難以忘懷。對於這蒸肉粉,何一為提醒我在他走時別忘了為他捎上幾袋。佳餚共享,這才是真正的朋友之道。
那盤子藕帶何一為不僅是第一次吃,就是見,也是第一次見到。我說眼前這折成一寸長短小指頭粗細的藕帶或者稱為藕箭長大後就是藕時,何一為完全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他說藕是一節一節,這藕帶怎麼象長豆角似的就是一整根呢?這個問題我也沒有辦法解釋,只是向他強調應該相信我所說的,藕帶長大後就變成藕了。我向他介紹藕帶有家養的和野生的兩種,雪白並且稍粗的肯定是家養的,至於淺白色並且又細又長的,那就是野生的,野生的不僅是地道的綠色食品,味道也好些。我說小的時候,現在這個季節,每逢星期天,我們隔壁左右的小夥伴總到湖汊子裡去抽藕帶,站在齊腰深的水裡,弓著腰忙上一天,也能弄上個十來斤,一家人夠吃幾天的。那時候年紀小,面板也嫩,光著脊背在大太陽下曬一整天,往往將背上的皮全曬死了。“你相信不相信,我們可以象*服一樣將背上的皮整個揭下來。”我比劃著,思緒也整個地回到那童年時代。說實在話,那時候可沒感覺到藕帶鮮嫩的味道,只覺得能為家裡的飯桌上增加一道菜就是莫大的幸福。我說到抽藕帶的事,也勾起何一為對童年的回憶,他說也出生在農村,小的時候經常放牛,有一次從牛皮上摔下來,將兩顆門牙都摔掉了,大家都笑他豁嘴。講到這裡時,我們倆個都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童年的往事確實值得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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