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從噴口往下滴著,定量滴進看不見的容器裡。這地方從高地的崗子直到山谷的斜坡用極高的土堤和鋼鐵圈了起來,草草設了防。需要用某個普通大小的東西作對比才能意想其規模之大:從塞文歐克斯來的火車轟隆地橫過他們的視野,現在又鑽進隧道看不見了,相形之下,像是個自動玩具一樣。
“他們把易格桑這邊所有的樹林都圈出去了,”一個說,“把牌子從諾克霍爾德又往這邊移了兩英里多。”
“這是他們最低限度能夠做的了,”停了一下最小的一個說,“他們想煞煞卡特漢的威風。”
“要煞威風這可不夠,但是——我們可受不住了,”第三個說。
“他們是在把我們和雷德伍德兄弟隔離開。上次我去找他時,紅佈告牌就從兩邊移進了一英里。他順著高地出來的路口已經不過是個窄衚衕了。”說話的在想著。”我們的弟兄雷德伍德不知道怎麼樣了?”
“真的,”最大的一個說,從他手裡的松樹上信手砍下一根枝椏。“他就像——就像還沒醒過來。我說的話,他好像會沒聽見。他提到了——愛情。”
最小的一個用他的大梁敲著鐵底鞋的邊,笑了。
“雷德伍德兄弟,”他說,“在做夢呢。”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接著,大哥說,“這麼圍呀圍和簡直使我受不了。到最後,我想,他們會圍著我們的靴子畫個圈,叫我們就住在裡面。”
老二推開一堆松樹枝,坐了起來。“現在他們乾的,比起卡特漢當權以後他們要乾的簡直算不得什麼呢。”
“要是他當了權,”最小的弟弟說,一邊用他那大梁敲打著地面。
“他會當權的,”大哥望著自己的腳。
老二住手不砍了,望著保護他們的巨大堤防。“那。弟兄們,”他說,“我們的青春就算完了,正像雷德伍德老爸爸很久以前對我們說的,我們必須做個成年人了。”
“對,”大哥說,“可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當亂子來到的時候,它意味著什麼?”
他也望了望周圍那些粗糙而龐大的所謂工事,卻不是真的在望它們。而是越過它們,望著山那邊無數的人群,他們心裡想到了同一件事——一幅小人們洪水般擁來進行戰爭的景象,那些無窮無盡的、不間斷的、心懷惡意的小人們。
“他們是小,”最小的一個說,“可是他們多得數不清,像海里的沙子一樣。”
“他們有武器——甚至有我們弟兄在桑德蘭做的武器”。
“另外,弟兄們,除開害蟲,除了跟一些壞東西的偶然幾次遭遇之外,我們哪見過什麼叫殺生?”
“我知道。”大哥說,”不管怎麼樣一一我們就是我們。等出亂子的那天來到的時候,我們必須做一些該做的事。”
他拍的一聲將刀臺上——刀刃有一人長——用他那根新松樹幹幫助自己站起來。他站住,轉身朝著灰糊糊的大房子。他起身時,紫絳色霞光照著了他,照著環繞脖子的鎖子甲和金屬絲編織的臂甲,在他的兄弟們眼中,好像一下了他突然渾身染滿了鮮血。
這個年輕巨人站起來的時候,襯著落日的強光,他看見屹立在高地頂部的土堤頂上,出現了一個小黑人影。黑色的肢體姿勢難看地揮動著。在這揮動著的姿勢中有點什麼東西在年輕巨人心裡引起了緊迫感。
他揮舞著大松木幹作答,發出震撼整個山谷的巨吼:“喂!”又對兄弟們說了句“出事了”,就邁開二十英尺的大步去迎接和幫助他的父親。
5
碰巧,一個青年人,他可不是個巨人,也正在這個時候大談起科薩爾的這幾個兒子。他從塞文歐克斯那邊的山上過來,還有一個朋友,不過滔滔不絕的是他。路上,他們聽見樹籬中傳來一陣可憐巴巴的尖叫聲,便過去從兩隻巨螞蚊口中救出了三隻擠在一起的小山雀。正是這樁事引起了他的議論。
“反動!”他說著,來到了可以看見科薩爾的營壘的地方,“誰能不反動呢?看看那塊地面,那是上帝的地方,原來美好可愛,如今卻挖了個亂七八糟,遭到褻讀!瞧那棚子!那個大風車!那些大得出奇的帶輪子的機器!還有大堤!瞧那三個大怪物蹲在那裡,策劃著些醜惡的壞勾當或是什麼別的!瞧!——瞧瞧那整個一片地方!”
他的朋友瞥了他一眼。“你聽過卡特漢演說。”他說。
“我憑自己的眼睛。你看看我們後面那種和平和秩序井然的景象。這混賬的神食是魔鬼的最後一種幻形,仍然照過去一樣盤踞在我們世界的廢墟上。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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