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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是人,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個風韻猶存的半老男人藉著探病之名進了府,就再也請不出去了。佔了屋子不說,府裡面的下人還得撥出一批專門服侍這些半路殺出來的主子。更有甚者,嫌下人不好使喚,隔天又進來了二十餘金氏家丁。一時間的金磚金瓦金匙金櫃兒滿園子亂飛。單單這些名字,就足以把整個清檯府上下翻修一新了。
最後,當清檯看著那被拆開的黃金軟轎被八個壯漢抬進來時,忍不住問身邊的香茗兒:“這裡還是咱清檯府吧?”
香茗兒一臉憤憤:“主子,您就是對人太客氣了。”
客氣?清檯那落在金滿滿緊閉房門的目光,難得地現出一抹犀利。權且先讓他折騰著,她倒要看看,這金滿滿的葫蘆裡面賣得什麼藥。
“這是……”女皇看著眼下這個“突發狀況”。覺得熟悉,卻又一時對不上號。
“叩見女皇,小民金滿滿。”金滿滿盈盈下跪,自報家門。“前日染了場疾症,聲音樣貌起了些變化,惶恐衝撞了陛下。”說話間,金滿滿將頭上的錦緞取下,灰白的發披散在肩頭。
女皇露出惋惜的表情。
一旁的大王子卻目光閃爍,驚疑不定--金滿滿並沒有死,又堂而皇之的出席皇家宴禮。他,究竟有何居心?那他又知不知曉,是自己派人劫他不成,反而致他墜崖。想到這裡,不敢朝下面看,畏縮著佯裝飲酒。
“小民冒著驚駕的重罪來此,是想求陛下為小民做主。”金滿滿話一落地,鑾菁那湊在嘴邊的酒杯險險落在地上。
女王不滿地看了兒子一眼,鑾菁只好用袖子擦拭額頭以遮掩嚇得蒼白的臉色。
“你且說說。”
“請陛下見證,小民與清檯大人的婚事。”
一言落地,滿殿皆驚!
笙平用目光詢問清檯,清檯也是一臉措愕。顯然金滿滿的這一句話也完全超出她的理解範圍。
滿滿,你想幹什麼?
女皇低頭看著下面的三個人,紅衣女子無甚來歷,暫且不說。
清檯燁徨才氣傾城--是她寄予厚望始皇轉世,繼承皇位的不二人選,文武雙絕,素有名望。這個人,迄今為止她都在不遺餘力地撮合她與自己王兒聯姻。
金滿滿財氣傾城--擁有皇城內外數百家商鋪,國家經濟要脈握於他手中最重要的是民間流傳已久的得滿滿者得天下的“天詔”,迄今為止她不只一次明詔暗告有意收他入後宮,甚至不惜空懸後位以待。
但這兩個人,素來是徑渭分明,老死不相往來的主兒,怎麼會突然論及婚嫁?胡鬧!絕對不可能是真的。
“愛卿……”女皇把希望放在清檯身上:“金滿滿說的可是真的?本皇要聽你親口說。”
清檯聞言,握了握笙平有些發汗的手,示意她先退到一旁。自己則緩步走到金滿滿身邊。金滿滿聽到漸近的腳步,仰臉挑眉。
清檯垂首看著那副挑釁的表情,輕哼一聲。
金滿滿聽到那聲不屑,狹長的雙眼思忖般悄悄流轉,在那一襲紅衣上停了停,迴轉時已隱露寒光。低沉地,也從口中吐出了一聲“哼。”
接著有近五秒鐘的僵持,兩人間高低氣壓衝撞,臉上表情變幻莫測。
終於,清檯俯身攙起金滿滿,在他耳畔輕籲口氣;而金滿滿低啞著嗓子裡傳出兩聲讓人頭皮發麻的“嬌笑”。
“沒錯,我與滿滿已有婚約!”當清檯如是說。
話剛落地,一時間噼哩啪啦地聲音從周圍響起。揀杯的揀杯,拾筷的拾筷,有人從地上爬回凳子上坐好,也有人重新戴好帽子。
崩潰的人不在少數,笙平也險險跌倒。
可沒有人知道在那一瞬間,金滿滿和清檯燁徨電光火石般的交鋒--
“就憑你,也有膽跟女皇攤牌,還拉上她?”金滿滿挑眉。
“我未夠格,你又有多少勝算,自身難保的傢伙。”清檯冷哼一聲。
“女皇或許會顧及王子而捨不得除去你,但並非絕對;女皇或許會顧及傳言而捨不得除去我,但在她之外想除去我的人太多。與其被動挨打,不如聯合。笙平?你不是不知她無權無勢,無論你我哪一個,現在牽上她都會把她推向風口浪尖。”金滿滿眼中已有寒意,低低一哼似在嘲諷,又似威脅。
清檯端詳著金滿滿,心思百轉。金滿滿說的對,時機的確還未到,現在無論是她還是金滿滿,對笙平來說都是無力接納的負擔。與其衝動的和女皇攤牌,把她推至險境,不如與金滿滿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