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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平為自己的這個發現而惶恐,因為她自己也有固執。她害怕那種固執會因為寧軒而傳遞到清檯身上,他們的固執是相同的,而這種固執還有另外一個稱呼。笙平的身上漸漸被汗溼,她知道的,那固執的另一個名字,叫做愛。
清檯的手離開了她,寂靜的黑暗中傳來了一聲“喀啪”。
一粒香軟的栗子被送進了笙平嘴裡……
當她們的所乘轎子行至宮門前,那裡已有數十臺車轎馬匹停駐,旁邊是留守的家丁。宮門外也有些剛到而碰面的大臣三兩成群談笑寒暄。其中有眼尖的看到清檯的轎子,早早地候在一旁。
嚴格算起來,清檯燁徨作為王子師,原本並不是什麼權臣。只是清檯的高貴名望,以及女皇的格外垂青,外加小王子的迷戀,都讓眾人不得不對她另眼相看。也許不久的將來,這南水國君,就是眼前的這名在人群中顯得淡定從容女子也未可知……
清檯用眼睛環視在場的官員,微微頷首施禮。卻在眾人準備簇擁著她入宮之前,轉回身子,從那青鍛小轎中牽出一隻瑩白的小手。
“譁……”當那人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時,也隨之引起了一片譁然。
不是因為那一身長及腳踝的紅狐大氅,也不是因為那蕩人心神的清眸粉面,而是高高盤起的烏髮中夾著的那一根玉釵。
“啊!”一位兩鬢皆白的老臣眯縫著眼問向旁邊的人:“恕在下眼拙,那女子頭上戴的,可是……”
“嗯。”旁邊一個年輕女子強掩震驚回答:“柴大人看得不差,那支確實是斷翎釵!”
“斷翎釵……”
“嗬,那個就是斷翎釵呀!”
斷翎釵是什麼?笙平有些莫明其妙,向清檯投去詢問的目光。
“別擔心。”清檯牽起笙平略顯無措的手,朝她頷首微笑:“什麼都不用做,你只要跟著我就好。”
只要跟著清檯……就好?笙平深深吸了口氣,扶著清檯的手,借力一躍跳下轎子。也許連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總是在不經意間就被清檯深深地影響。包括此時心中湧起的這股無端的、莫名的勇氣。
好緊張啊!周圍的人在說些什麼?即使伸長了耳朵也聽不清楚。沒有人湊上前來,之前還候在轎旁的大臣們自動讓出了道路。笙平忍不住左右觀望那些竊竊私語的王公大臣,那些女人的臉上表情各不相同。有人驚詫,有人懷疑;有人搖頭嘆息,也有人難掩興奮。
為什麼?為什麼這些人見到自己後,氣氛就變得古怪起來?抬手摸摸頭上的釵,牢牢地插在發中,溫潤平滑。這樣一支玉釵,為什麼會引起這些大人物的恐慌?
再看清檯,目不斜視,大步流星。今天清檯的發並沒有盤起,而是用束帶固定。從背後看,比之從前多了份自在與不羈。可是……現在她們是要進宮啊,這樣隨性真的沒關係麼?
然而比之此刻的不安,令她更加在意的卻是--走在前面緊緊抓著她手的清檯,心中究竟下了什麼樣的決心?
一言落地滿殿驚(上)
宮殿的門口,清檯忽然停下了腳步。
“要進去了。”說話的人並沒有回頭。
“嗯。”
“鬆開手沒關係嗎?”
“啊?哦……當然。”笙平低頭看看兩個人交握的手,試圖輕輕抽回自己的。
怎麼會?沒有抽出來。“清檯?”笙平出聲詢問。“可是你不鬆手我就抽不出來啊。”
一聲嘆息從頭頂傳來,接著是抖動肩膀:“呵呵。”
沒搞錯吧?笙平張開嘴,卻說不出話。
清檯她居然笑了!在這種時候……
“還是不放心啊。”清檯看著宮門內影影綽綽的光景,自嘲似的。
“緊張的時候會不留神腳底下,動不動就絆倒;手不知道放哪裡好,抓頭髮揪衣角;眼睛不敢直視對方,動不動就低頭;太過專心反而聽不明白對方的話,動不動就說對不起……”清檯停了停,繼續道:“這些習慣,還是沒改吧?”
哎?她是這樣子的嗎?看不出清檯會這麼糗自己,像寧軒。不過,本來就是同一個人吧。
“所以,不能放開啊。”清檯轉身,朝笙平皺著眉頭:“我像不像母雞?還是特別護崽兒的那種。”
“什麼啊……”笙平捂住嘴,忍住一波波湧上來的淚意。
“沒什麼,就是不想再放開了。”清檯仍是笑,手握得更牢了。
這就是離宮啊!笙平感嘆著王子芷的宮殿,皇家的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