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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清史稿》還記下了這樣一筆:“庚子拳亂,聯軍北犯。湯生以英文草《尊王篇》,申大義,列強知中華以禮教立國,終不可侮,和議乃就。”以一介書生、一篇文章而在重大外交事件中達成和議,辜鴻銘的功勞不可磨滅。
在清末民初的歷史舞臺上,他不同於對西方几近無知、盲目排斥西方文明的守舊派,如沈曾植等;也不同於一味醉心“歐化”,而對西方歷史、社會了解並不深入的人,如胡適等;也不同於一度傾向西學,而後轉向中國傳統的人,如嚴復、王國維等人。
他作為一個對西方瞭如指掌的“洋人”,一生都在堅持中國傳統文化的路上前進,在他自己構建的儒家文明的理想世界裡馳騁,在現實中卻處處受阻:既未得到他所效力的清政府的重用,也未獲取國人同情,甚至被國人視為“瘋子”、異族。他在張之洞幕府工作了20年,職務卻一直沒有得到升遷,屈抑在下的感覺時時讓他感到不滿。1901年他在《尊王篇》中曾表白:“我已為陛下的政府工作了18年,但迄今為止還處在剛開始工作的官職上沒有升遷,我現在的薪水還不如赫德先生手下的一個四等助手。”晚年在日本講學時,他屢屢說:“在中國,我是不為我的同胞所重視的。由於他們不瞭解我,因此都錯誤地輕視我,即使在革命以前,中國也沒有重用我。”“他們認為我不但保守,而且反動。”
以理想的儒家文明“救世”與國內代表先進思想的“西化”浪潮相悖,導致辜鴻銘懷才不遇;西式特徵的行為思想方式導致他與中國社會溝通存在障礙,使得這樣一個才華橫溢的愛國“海歸”人士以悲劇收場,不能不讓人嘆息。
辜鴻銘軼 事
辜瘋子和徐顛子
據胡適《記辜鴻銘》所載,民國十年十月十三夜,胡適的老同學王彥祖先生請法國漢學家戴彌微先生在他家中吃飯,陪客的有辜鴻銘、徐墀、胡適。入座之後,戴彌微的左邊是辜鴻銘,右邊是徐墀。大家正在喝酒吃菜,忽然辜鴻銘用手在戴彌微的背上一拍,說:“先生,你可要小心!”戴先生嚇了一跳,問他為什麼,他說:“因為你坐在辜瘋子和徐顛子的中間!”大家聽了,鬨堂大笑,因為大家都知道“Cranky Hsü”和“Crazy Ku”這兩個綽號。
名家評價
在他那新興氣銳的言論之前,差不多所有的舊思想、舊風習都好像狂風中的敗葉,完全失掉了它的精采。二十年前的青少年——換句話說:就是當時的有產階級的子弟——無論是贊成或反對,可以說沒有一個沒有受過他的思想或文字的洗禮的。——郭沫若
梁任公為吾國革命第一大功臣,其功在革新吾國之思想界。十五年來,吾國人士所之稍知民族思想主義及世界大勢者,皆梁氏之賜,此百喙所不能誣也。去年武漢革命,所之能一舉而全國響應者,民族思想政治思想入人已深,故勢如破竹耳。使無樑氏之筆,雖有百十孫中山、黃克強,豈能成功如此之速耶?近人詩“文字收功日,全球革命時”,此二語唯梁氏可以當之無愧。——胡適
過去半個世紀的知識分子,都受了他的影響。
——曹聚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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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啟超生平
1928年9月,梁啟超著手編寫《辛稼軒年譜》,此時離他人生最後一站不足4個月。在與病痛鬥爭中,梁啟超始終堅持寫作,直至最終無法提筆。
梁啟超之所以編寫《辛稼軒年譜》,或許是因為兩人有著相同的人生境遇。在流亡海外十三年之後,梁啟超回到故土,試圖在政壇上大展拳腳,無奈屢屢受挫。無論是袁世凱,還是段祺瑞,都只是利用他,而拒絕他的改革主張。
梁啟超看透了這些政客的嘴臉,決意退出政壇,回到書齋,從此開始用西學之方法來整理國故,這才有了編寫《辛稼軒年譜》之舉。實際上,這只是梁啟超歷次思想轉變中的最後一變。在梁啟超五十七年的人生歷程中,這樣重大的思想轉變至少有五次。誠如他自己曾談到他跟康有為之間的差別時所說的:康有為大器早成,觀點是一成不變的;而梁啟超卻是不斷變化,不惜以今日之我非昨日之我。
改變一生的對話
少年梁啟超是一個聰明絕頂的天才:四、五歲就讀完了《四書》《詩經》;6歲在父親教導下,五經卒業;除經學外,還讀《史記》、《漢書》、《綱鑑易知錄》、《古文辭類纂》等;9歲,能做千言的文章;12歲,便中秀才。
中秀才後,梁家更是對他寄予厚望,不惜血本,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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