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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於1943年,一年之後,顧與中學教師出身的張靜秋結婚。張靜秋抗戰勝利後曾任徐州女子師範學校校長,處事極有主見,重要時刻每每迫使顧頡剛做出選擇。1948年秋天,顧頡剛在蘭州大學教書,面對瞬息萬變的時局,他寫信給張靜秋請她到西北來,而遠在上海的張靜秋則要求丈夫回到上海來,雙方相持不下,張靜秋髮去電報一封,稱腹中胎兒有早產、難產跡象。這一下,顧頡剛只好匆匆飛回上海,下飛機後才發現上了妻子的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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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只宜書為伴
寫到這裡,以顧頡剛的性格為座標往回看,可以看到《古史辨》的產生,固然有顧頡剛本人的卓絕努力,但是這個成就並不是偶然的。“五四新文化運動”把西方的理性主義精神和科學方法帶入20世紀的中國,透過主要代表人物胡適傳遞給顧頡剛,而顧本人又從古代歷代學者中汲取了懷疑、批判的理性主義遺產和清代樸學的考據方法,中西兩種學術精華在顧頡剛身上結合,又引發了潛藏在他本性中的性格力量,於是獲得一片新天地。
而這樣一種中西文化的交流又與蔡元培在北大所實行的“思想自由,相容幷包”的辦校方針密切相關,校風由蔡元培開始大變,大量引進和扶植新派人物,積極支援新文化思潮。
時代的洪流,寬容的環境,得風氣之先的老師、同學,徹底地將顧頡剛內心的那種革命性衝動充分地釋放出來,使其精神達到了一生中的最佳境界。
所謂“江山易改,秉性難移”,時代總是處於變化之中,在顧頡剛這一代人身上體現得尤為劇烈,但是同樣的時代卻有不同的命運和結局。這其中,個人的性格起著關鍵的作用。顧頡剛自幼便是一顆讀書人的種子。他一生最適宜的事情只有兩件:一是讀書,一是教書。他像他的老師胡適一樣,以獎掖後輩為人生快事,一生弟子如雲,都是各個學科中的當家人,堪稱天下為人師者的楷模。而作為讀書人,自6歲起,至87歲去世,無論革命、戰亂,還是政治運動中,他都片刻未離開書本。真可謂“一生只宜書為伴”。
1980年12月25日,是顧頡剛生命的最後一天。一個月前他因感冒發燒住進了醫院。大概他已經感到死神即將降臨,上午對女兒顧潮說:“我快要死了,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但是到了下午,他又坐在沙發上閱讀《十三經注疏》,書中夾著一些作記號的紙條。因為有人向他約稿談談我國最早的典籍“三墳、五典、八索、九丘”的材料。
晚飯後,顧頡剛又向女兒顧洪說起第二天要寫有關黃侃的回憶錄。不料半個小時後,心腦血管疾病發作,醫生全力搶救無效,顧頡剛溘然長逝。第二天,家屬在醫院整理遺物時發現,顧頡剛已經把日程安排填寫到了12月31日。一張信紙上留有手跡:“黃侃,湖北蘄春縣人”,“五四運動前,先在北大教中文系,後到中央大學教中文系”,“1936年病卒,年50”,“點完《十三經注疏》”,“《周禮正義》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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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頡剛軼 事
被魯迅戲稱為“鼻公”
魯迅雜文中頻頻出現調侃,在北大任教時給同事起的外號,都在豐富著他沉重之外的另一個側面。顧頡剛是魯迅眾多對頭之一,他的一個面部特點是長了個酒糟鼻子。魯迅在給朋友的信上就戲稱顧為“鼻公”,有時乾脆在毛筆信中用硃筆一點以代表顧頡剛。
多寫少講,遮掩口吃
當年在北大和燕大等校上課時,顧頡剛總是穿寬大長袍,戴一副白色金邊眼鏡,微駝著背,顯得不苟言笑。雖然旅居北京多年,卻仍然脫不了一口濃重的蘇州口音,再加上有點口吃,所以上課時一般學生都不易聽懂。因此上課時他便揚長避短,很少侃侃而談,除了發給學生大量資料外,大部分時間都在寫板書,通常寫滿三四黑板,下課的鈴聲也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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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鐘即將敲響
梁漱溟的晚年即將來臨。悄悄的,但卻是不可避免的。
其實,早在1976年,即《人心與人生》基本寫完時,梁漱溟就感到自己在塵世的使命已經完成。他對塵世厭倦的另外一個重要標誌是:1981年6月,終止了已經持續數十年的記日記的習慣,留在日記中的最後幾個字是“6月1日”,有日無記,此後再也沒有日記——他已不再需要為塵世的事掛念。
事實也是如此。雖然梁漱溟晚年並沒有停止為中國傳統文化宣傳的努力,但基本上停止了著述。
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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