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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豔麗轉身趕快拿來一件碎花棉質夾袍,說:“加拿大的夏天晚上可比銀城要冷多了,隨時要備件夾衣在車上。”鬱琴幫她拉了一把袖子穿上。範豔麗取了件月白色編著元寶針的毛衣,給鬱琴披上。 。 想看書來
31.香港老太太的家事(三)
兩人走到陽臺上,鬱琴雙手支在欄杆上,仰著臉,驚喜地笑道:“範豔麗,你看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範豔麗交叉抱著胳膊,笑道:“這麼圓,應該是十五的月亮吧,十六圓?可惜在加拿大很難見到中國的陰曆。”鬱琴憂慮地說:“那過中國的農曆新年,傳統節日,在這裡都容易錯過。”範豔麗點點頭。鬱琴聽見有窸窣的聲響,感覺在樹上有東西晃動,藉著月光,定睛一看,是兩個灰色的小動物。鬱琴湊到範豔麗耳邊,小聲問:“這是什麼動物,長得有點像小熊貓。”範豔麗低聲告訴她:“這是加拿大的小浣熊。”藍幽幽的夜色中,這一對小浣熊相依相偎地卷勾在樹枝上,月亮如玉盤掛在那端樹枝椏上,是有點懸的感覺。
汽車開近的聲音,劃過寧靜,陽臺下掃過兩道亮光。範豔麗探身朝樓下看了看,說:“是凡傑回來了。”鬱琴說:“我就先回房裡去收拾東西去。”說完抱起了床上的那堆衣服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下午,鬱琴就要離開卡爾加里,範豔麗與同事換了個班,要送鬱琴。她幫鬱琴一起在樓上提行李,跟鬱琴說:“凡傑今天和一個香港來的合夥人有筆生意要談,他會直接趕到機場送你,由我開車送你去機場。”鬱琴客氣道:“張先生有工作要忙,就不要讓他再跑一趟了。”鬱琴和張老太太夫婦說過謝謝,道了別。將行李放進後備箱,範豔麗開著車子直奔機場。在機場大廳裡鬱琴辦好登機手續,準備進檢票口,範豔麗看了看時鐘,拉了鬱琴一下,納悶地說:“凡傑說他有件禮物送給你,你就等他一下,時間還早。”鬱琴逃避地說:“你們送我的禮物已經夠多了,謝謝他。你早些回去吧!——我回國後會把你的禮物帶到的。”兩人依依不捨,揮手說再見。鬱琴進去後,再回頭看範豔麗時,依稀看到了她身邊站著張凡傑的身影。
鬱琴到了最後一站溫哥華,早已預定好了在哥倫比亞大學的住處。參觀完溫哥華各項學術活動及遊玩過各大景點,鬱琴對溫哥華這座城市很留戀。離開溫哥華前的頭天晚上,洗漱完,就給在加拿大的其他同學和朋友打電話告別。有朋友用感到詫異的口氣問:“你真的就回去?”是少見多怪的語調,鬱琴回答得很肯定。掛完電話,也不早了。她伸手關上燈,往柔軟的席夢思床上一躺,抬眼看見的是滿天星斗。這是天花板裝飾紙產生的特殊熒光效果,她有種孩子般的喜悅:“多像是在天文臺觀天相。”她把雙手枕在了腦後,看著……就進入了夢鄉。
32.第一次回國(一)
鬱琴一人的訪問行程結束了。回國後,她才聽說這批訪問學者,差不多都留在了加拿大,只有自己是個例外。這趟加拿大的自由行,因為出國費用都包乾到本人,她精打細算,最後還為自己節餘了一小筆加元,也是一點收穫;她會過日子的習慣,積少成多,後來幫了她的大忙。
鬱琴又歸校了。提著行李,走在倚山的路上——這是她不知走過了多少回的老路。這次一人走在這路上,心裡少了些許以前的落寞和孤單。想起這次加拿大之行,也算是把凌老師給她牽的紅線聯絡上了,任務還算完成得不錯。心理上是不自覺地依賴舊式的“媒妁之言”,彷彿要箇中間人傳話,才能談戀愛似的。如今兩人遠隔千里,她對未來還弄不清,不過她的腳步也變得輕鬆起來。
鬱琴正想著,山邊傳來“咕、咕——”的叫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循聲望見斑鳩在地上啄食,頭頂上古木蒼蒼,蔭翳蔽日,彷彿那山中藏著幽深的古剎。迎面有三位青春活潑的學生打招呼,喊著:“鬱老師!”那年輕的男生,要幫鬱琴提行李,鬱琴謝絕了他們,讓他們趕快去食堂打飯,心裡更有些安慰。老宿舍的紅磚牆基依舊很潮溼,青苔綠中發黑;剝落的灰縫裡,長出了小綠葉。鬱琴推開樓上自己房間裡的那扇木門,裡面散發出一股黴味,這房裡凝固了三個月前的氣氛,聞著令人窒息。她趕快推開窗扇,讓新鮮空氣流進來。
凌維彤在自家門口見到鬱琴回來,一點也不覺得驚訝,這一切都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她見鬱琴提著大包小包的上她家來,雖然臉上不動聲色,但心裡暗自高興,熱情地笑道:“鬱琴,這麼些日子沒見到你了,人還瘦了一點,快屋裡坐。”鬱琴進屋後,問起婕惠。周老師剛從廚房裡出來告訴鬱琴,婕惠昨天回婆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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