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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金磚地,汗流涔涔地不住磕頭道,“陛下恕罪,恕罪!”
殿上的人卻似乎神遊已遠,未曾聽聞般。待到他生出了絕望,才終於聽到文帝說,“下去吧。”
那人如釋重負,忙不迭叩首,面聖而退。慶幸自己小命得保之餘,心中卻一千一萬個疑惑,她不是文帝最寵愛的妃子麼?為什麼又要他派人監視?可當她行動真叫人起疑,文帝卻又命他等按兵不動。這……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覺得自己這條小命恐怕朝不保夕,左右思量,便想到要去找段宏。他手裡這點訊息,對那位段將軍恐怕意義不小,能不能換來強權的庇佑,就看它了。
年少得意的驍騎將軍段宏,這幾天心情愉悅的很。當他練完了劍,淺啜著下人送上的茶水,一面有條不紊地以軟布擦拭著寶劍時,那嘴角微微上彎的弧度令得人驚異,不禁想,難道有比當年他阿姊封為貴妃更好的事發生?
的確如此。
當他向文帝獻上自北虜那裡得來的便攜輿圖,口齒便給地與含章殿裡那張一一比對的時候,便知道這一切就要回來了,昔日他阿姊所喪失的全部。
好一個花木蘭,好一箇中軍“平頭兒”,竟假借失憶,將文帝包括整個劉宋王朝玩於鼓掌。這種恥辱,凡是個男人皆難以忍受,何況那樣心高氣傲的劉義隆!揭穿她那刻段宏覺得快活極了,他知道文帝對她的痴迷,不可理解的、弄假成真的迷戀,可從今往後永不會了!這個女人,她早該死。在攪亂了這一切後,現在送她上路,也還算不得晚。
只是文帝遲遲還沒有動手,難道是為了她肚裡的孩子心軟?可段宏太知道他的手腕,隱忍堅毅,必要時果決殘酷。他覺得,或者不如說希望文帝不會心軟。留著她,只是像老謀深算的獵人,等著獵物沉不住氣先動作的時候,射出致命的一箭。如今聽那司廄言來,這天彷彿已不遠。
他早已做好了一切佈置,文帝吩咐他的,文帝沒吩咐他的。密不透風的天羅地網,哼,她以為她能逃出去,孰不知連統共能走幾步遠,都在他的默許下。
如今惟有等待。
木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可究竟不對在哪裡,又毫無頭緒。但她還是決定要走。
申屠嘉助她療傷,打通鬱結的血脈後,功力大失,不大可能施展出那神出鬼沒的輕身功夫。她自己更不必說,非當日敢隻身闖城的矯捷。
便只能出此下策。
最難說服的是申屠嘉,他怎麼也不同意她以身涉險,卻叫自己淪為接應。可一同以往,他拗不過她,只得悄悄先行。
這一日,文帝要往鐘山齋戒沐浴,為萬民祈福。御駕行外,宮中防衛力量自當薄弱,她曾執掌過宮禁,明白這是個再好不過的時機。
送他的時候,毫不露聲色,“陛下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他眷眷不捨,過來拉她的手,“木蘭,不若你隨朕同去?”黧黑的瞳仁中,有著深沉的渴望。
她搖頭輕笑,“齋戒期間,自不能近女色……你當我是男人麼?”
他抱住她,在耳邊輕道,“就女扮男裝也好。木蘭,朕要與你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她極力鎮靜,任由他溫存片刻才離開些,噙著微笑,“大家都在這裡,我才不要做眾矢之的。”就推他,“吉時都快過了,還不上路!”
他只得舉步,到門前又回頭,“木蘭,你如此催著朕走,是否盼著朕早些回來?”語氣調侃,眸中卻幾分認真。
她看著他,明知他做的種種,仍忍不住有絲歉意,聽到自己低低地答,“我等著你。”
是夜,她吹起曾訓練哈雷用的音哨,這種人耳不能聽聞的低調波只要使用得當,可以起到催眠的效果。很快便聽到鼾聲四起,她才靈巧地躍過那些睡得四仰八叉的宮女太監,悄悄摸出宮來。
因文帝出行在外,半數禁軍衛士被調去隨駕,巡夜的密度大大降低。她早就藉著腳步聲摸透了規律,伏在花木陰暗處,抓住兩隊衛兵交錯巡視的空擋飛快地閃過,投向下一個隱蔽地點。竟十分成功,不曾與人交手的情況下,就一路來到僻靜的馬廄。
月華如練,照在馬兒的身上,她毫不費力就找見了它,照夜白,當真名至實歸。御馬總是養尊處優,這大半夜的,它安靜地嚼著草,抬眼看到她時,只是有些高興地晃了晃頭,鼻孔大掙,喘著粗氣。她笑了,不禁想起了疾風,走過去拍拍它,“今天就靠你了!”
廣莫門的守衛統領看到一個士兵牽著匹御馬走過來,忙上前喝問,“來者何人?”
那士兵低著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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