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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東西的,比如好容易熬出來的位份,比如乖巧懂事的養子,再比如康熙心中的那一份憐惜。
烏雅氏賤命一條,根本不值得她豁出這些東西去賭。皇貴妃的腦子在這一刻終於清醒了許多。
佟夫人還有意再勸,皇貴妃卻拔高了聲音喝道:“記住本宮的話,此事休要再提!”片刻,她又覺得這樣對生母說話太過絕情,便臨時找了個藉口:“母親,宋仁宗不知其母,章獻皇后還知道以皇后之禮安葬李氏。四阿哥已經懂事,女兒不想將來他怨恨我這個額娘。”
衣櫃縫隙裡透進來的光,落在胤禛眼睛裡突然模糊。宋真宗時,章獻皇后無子,便抱養了宮人李氏的孩子、後來的宋仁宗。李氏死後,仁宗才知道她是自己親母,還有人進讒言說,李氏是被章獻皇后毒死的。仁宗大怒之下,開棺驗屍,卻見李氏身著皇后朝服,極盡哀榮,方知自己誤會了養母。
皇貴妃雖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麼純潔無暇,但她以章獻皇后自比,就是願意看在他的面子上善待德額娘了。
“四……”佟七娘見他哭了,下意識想要安撫,一開口才想起他們還躲在寢殿的衣櫃裡。
這點動靜卻已經引起了佟夫人的注意。她大喊:“誰?誰在衣櫃裡?”
胤禛與七娘俱是一陣手足無措。七娘看著胤禛單薄的身影,似乎跟她家中幼弟的影子重合了。千鈞一髮之際,她不知哪來的勇氣,把胤禛往衣服堆裡一按,扯了幾件厚衣服埋住了。
“嚯”的一下,衣櫃的門被拉開了。
佟夫人眯起眼睛,危險地上下打量著她:“七娘?!”
第39章
胤禛躲在衣櫃裡; 看見皇貴妃和佟夫人聯合逼問佟七娘。七娘大概嚇壞了,只是哭; 斷斷續續的; 連話也說不清楚。皇貴妃一時片刻也不能拿她怎樣; 就讓佟夫人帶了她出宮。
胤禛找了個沒人的時候,從衣櫃裡鑽了出來; 叫上等急了的蘇培勝,趕忙回了阿哥所。結束了這驚心動魄的一天; 他躺在床上仍有些擔憂佟七娘的命運。額娘會怎麼處置她?她好歹也是佟佳氏的格格,總歸不會送了性命吧?
胤禛不敢去問皇貴妃,幼年皇子身邊的宮人又輕易不得出宮,伴讀侍從們雖然住宮外; 可都是比他大不了兩歲的孩子; 如何能夠打探訊息?胤禛一籌莫展。
倒是蘇培勝靈機一動給他出了個好主意:“德妃娘娘的弟弟,跟承恩公府的二爺走得極近,阿哥何不讓他幫忙?”
“行啊!”胤禛興奮地拋了個玉扳指給他:“算你聰明瞭一回; 賞你的。”
“謝四爺!”
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第二天胤禛好容易捱到下學,康熙卻差了個小太監來傳旨,把阿哥們都叫到武英殿去了。
起因是今年秋天的時候; 以順承郡王世子為首的一幫八旗勳貴子弟前往西山打獵。滿清入關日久,這幫吃著鐵桿莊稼長大的紅帶子宗室; 哪裡還記得起老祖宗傳下來的弓馬之術呢?
於是西山的兔子、山羊們被尖銳的精鐵箭頭指了半天,卻發現是虛驚一場。反倒是幾個鎮國公府的阿哥; 不僅一無所獲,還從馬上摔了下來,斷了幾根肋骨。很快在京城傳為笑談。
最近宮外旗人間互損的話都變成了“獵過羊了嗎,就敢吹噓自個兒”。這笑話越傳越廣,最終進了皇帝的耳朵裡。
曾經馬上定天下的八旗鐵騎衰落至此,康熙當然笑不出來。今天上午他好容易得閒,就在武英殿外的武場上擺開陣勢,要考核八旗子弟的騎射之術,並且讓諸位皇子前往觀看。
皇帝搞了個突然襲擊,連臨陣磨槍的機會也不給。那些平日裡鮮衣怒馬的年輕勳貴們在心裡念著薩滿保佑,慘白著一張臉,如喪考妣地上馬張弓。射出去的箭矢不出所料地離題萬里也就罷了,還真有人當著皇帝的面從馬上跌落,摔了個大大的屁股蹲。
“噗——”胤祚當場就笑了出來,卻見哥哥們都瞪向自己,眼神裡滿是不贊同,趕緊雙手捂嘴。
胤禛趁人不注意跟五阿哥換了個位置,站到胤祚身邊來,兄弟兩個嘀嘀咕咕。
“四哥,他們好蠢啊。”
“傻瓜,八旗子弟墮落成這樣,你還笑!噓——”胤禛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看皇阿瑪的表情。
康熙的臉色黑如鍋底,不怪胤祚,連他都懷疑這群人是來逗樂表演的雜耍班子嗎?如果這就是八旗子弟的真實水平,日後再發生戰爭,朝廷哪還有能戰之兵呢?
他不由沉了聲音:“還有誰敢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