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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怎樣的一位格格啊!個頭奇高,身材粗壯,面板微黑,五官尚算平整,只是該粗的眉毛都粗了,該肥的嘴唇都肥了,該大的眼睛卻眯成一條縫。胤祚見慣了宮裡各式各樣美若天仙的娘娘,不由放下手中的千里眼,喃喃自語:“內務府初選是怎麼選的?”
魏小寶一聽就知道他看到了誰,忙解釋說那是科爾沁博爾濟吉特家的格格。血統高貴,就是皇子都配得。
胤祉不以為意,一把奪過千里眼,嘲弄道:“你懂什麼?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娶妻娶賢,光盯著漂亮的看,那是。。。。。。咳咳咳咳咳。”
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後,胤祉把剩下的話咽回了肚子裡,默默地把千里眼遞給了胤禛。
胤禛扭捏了一下,總覺得這不是君子所為,卻被弟弟強行把千里眼架在了鼻子上:“四哥你可瞧好了,要是額娘把那個博爾濟吉特氏說給你,你就撒潑打滾寧死不從。”
胤禛無可奈何地接了千里眼,只一瞥,目光卻被走在博爾濟吉特氏旁邊那個女子吸引住了。昔日白樂天形容楊玉環“雪膚花貌”,坐如靜花臨水,行如弱柳扶風,想來也不過如是了。而且他總覺得這秀女身上有股熟悉的感覺,卻又說不上來,一時想遠了。
不是吧,博爾濟吉特氏都能看這麼久?胤祚跟三哥對視一眼,目光中流露出驚恐的神色。胤祚結結巴巴地說:“四,四哥,蒙古女人可兇得很。你,你想清楚。。。。。。”
胤祉也奇道:“老四,沒看出來啊,你。。。。。。”
胤禛一頭霧水。不等他開口解釋,秀女們卻漸漸走近了,此時正值酷暑,御花園裡草木旺盛,蛇蟲鼠蟻抓都抓不完。隊伍經過一林蔭小徑時,突然有人尖叫一聲,大喊有蛇,隊伍中隨即爆發出一陣騷亂,叫喊聲響作一片。
一個穿粉白湘裙的秀女被推到在地,捂著腳踝,眉頭微蹙,咬唇呼痛。
胤禛扯了扯胤祚的袖子:“就是這位格格,我總覺得眼熟得很。魏小寶,是誰?”
魏小寶抓抓腦袋,百思不得其解:“四爺記混了吧,這是秀女王氏,南邊來的,父親只是廣陰縣令而已。”
胤禛只得困惑地轉過頭去,卻見三阿哥目光愣愣地看向下方摔倒的王氏,三魂六魄,已去了一大半了。
“啊——”這時底下人群裡突然有人喊道:“石姐姐,蛇,蛇在你腳下。”
密集的人群迅速散開,中間空了一塊地方,只剩下一位穿湖藍遍地金裙子的高挑秀女,獨自站在原地。在她花盆底子下,果然盤著一條嬰兒手臂粗的蛇。那蛇渾身青黑,還立起身子,吐著信子捱了挨石姓秀女的裙角。
“啊——”頓時有膽小的秀女嚇得哭了起來,眾人都忍不住齊齊往後退了兩步。
那被蛇圍住石秀女卻很鎮定,她踩著五寸高的花盆底子站得穩穩的,胳膊自然下垂,身子不見一絲搖晃,高聲請求道:“我,我沒事。勞煩哪位公公快,快取了捕蛇的網兜來!”
一眾太監這才如夢初醒一般,一溜煙跑了兩個。期間,那石秀女一直動也不動地站著,直到兩個太監手持長杆,用杆頭捕蛇的長布兜罩住那蛇,她才扶了嬤嬤的手,微微喘氣。
胤祚饒有興致地說:“這位格格不錯,臨危不亂,做事很有章法,像我額娘。”
魏小寶垂著頭侍立一旁,卻見底下假山池子邊杏黃色的衣角一閃而過,他揉了揉眼睛,只當自己看錯了。
三個淘氣的阿哥在長街口分路,各回各宮時,已經天色漸晚了。東間冰塊化出涼涼的霧氣,繡瑜去了頭上的飾物,只用根木頭簪子鬆鬆地挽了頭髮,穿著家常的輕便綢衣坐在西窗底下看書,只在手腕上籠著一串南香珠子;見了他們隨手擱了書,笑著叫擺飯。
胤禛終於恍然想起那王氏像誰了,她眉眼五官少額娘一份溫婉大氣,卻多幾分風塵楚楚的精緻,周身安靜的書卷氣,卻像足了額娘。只是不知道她可通詩書,否則。。。。。。
那邊胤祚已經扯著繡瑜滔滔不絕地說起來了,食不言的規矩在永和宮素來是沒有的,九兒也聽得饒有興致,只剩兩個小的在一旁埋頭苦吃。
繡瑜早聽說了下午御花園的事,遂笑道:“那是漢軍正白旗下華善額駙的長女瓜爾佳氏,他們那一支漢姓石氏。只是說與你們聽也無妨,那是你皇阿瑪上次南巡時便在心裡取中的太子妃。”
胤祚恍然想起上次南巡路過江蘇,皇阿瑪曾經下榻石家,亦心服口服地點頭:“皇阿瑪眼光真好。誒,四哥,你可是看中那個松陰縣令之女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