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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時,她伸手捂住了肚子,皺著眉頭強忍不適。
又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卻總覺得自己是在給別人添麻煩,哪裡不舒服了不敢說,受了委屈也不肯說,等事情嚴重了,就窩起來流淚。
她心裡沒有責怪所有人,但她的脆弱蒼白卻在折磨著她愛的人。
“我沒事。”
傅挽撐起身子站好,手一用力,將傅五要躲開的手握得更緊,“不準鬆手。我照顧你不是麻煩,你都這樣了,還不讓我照顧才是麻煩!”
傅五被她略顯嚴厲的話嚇得一怔,嘴唇蠕動了幾下,卻是不敢再言語了。
傅挽便扶著她走,便問跟在身後的扶棋,“上個月來信,不是還說五姐腹中的孩子安好,很可能是雙胎嗎?怎麼這時候就出了問題?”
扶棋略一頓,就看見傅五也因為這個問題僵直了脊背。
只是她到底是傅挽調過去照顧傅五的,不可能瞞著傅挽不說。
“五娘子在家中聽見了楊州的動亂,要趕來檢視,在路上時遇見了一夥流民,我們折了好幾個人,驚到了五娘子,胎像就不好了……”
那晚她們倉皇躲藏,冒著大雪藏身於破廟中。
若不是扶棋早年跟神醫晏邇習過醫術,醫術不淺。以防萬一,身上又帶了諸多保胎救命的藥丸,忍著疼痛將嘴唇內側都快咬爛了卻不說的傅五就一屍三命了。
扶棋如今想來尤是心有餘悸。
難怪以前扶書抱怨,說五娘子的“不想與人添麻煩”才是最大的麻煩。
扶棋說得不緊張,傅挽卻皺緊了眉頭,“鄒南城呢?他為什麼不在家?”
聽到傅挽提到自己的夫君,語氣中還多有責怪,傅五立時就匆匆扭頭,抓了她的手急急解釋,“南城他一月前就去找四哥了,說好了會在兩月後回來的。是我自己,沒聽他的囑咐,一意孤行地要出門……”
直到將傅五送到臨時備好的客房中換了衣裳喝過藥躺下,她都還在擔憂傅挽責怪鄒南城,眉頭緊蹙,滿面憂愁。
傅挽說了幾次她並無多責怪的意思都無用,只留了傅九在內,自個出來,站在冰涼的雪地裡,長舒了一口氣,仰起頭眯著眼去看那刺眼的雪光。
餘持重這一反,也不知朝廷有無準備。
但餘持重擁兵二十萬,搜刮的糧草兵甲鐵器也應不在少數,且對江平六州地形地勢瞭如指掌,朝廷想平復叛亂,絕非易事。
無論如何,江平六州的這天是變了。
之後的日子,定會一日比一日亂。
傅挽轉頭,叫了扶琴上前,“你親自帶人,去把二姐三姐一家都接回來。”
傅家二娘子與三娘子嫁的都是與楊州毗鄰的榴州,兩位姐夫一個是武師,另一個是秀才,拖家帶口地都有七八人,家中又不甚富裕,怕是挨不過戰亂。
扶琴點了頭,知道時間倉促,轉身就要走人。
然後就聽見傅挽在她身後又補了一句,“讓她們把全家都帶回來,吃不垮咱們家的。”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今天變得更晚了……但好歹是上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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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騎兵來襲
餘持重在怡州擁兵自反的第十天,帶兵屠了一個村。
據說是因為那個村中的青壯年拒不從軍,且對餘持重出言不遜,指著去徵兵的屬臣大罵餘持重就是謀逆犯上的陰險小人。
結果在當夜,整個村,連著剛出生的幼兒,都被殺死在血海之中。
訊息傳來楊州城時,大半的民眾登時都慌了。
他們自發地走到刺史府前,瞧著那個幾天前不知被誰戳破了的鼓和門上潑著的各種狗血穢物,開始為不顧一切的發洩感到後怕,嚇得瑟瑟發抖。
一片寂靜之中,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跑!我們留在這裡就是死,趕緊跑!”
這一聲下,方才離魂般的人都被驚醒,轉頭看著周圍麻木怔愣的鄉鄰,茫然不知所措。
大旱後緊接著暴雨大雪,天災已經將他們的肉體折磨得奄奄一息了,流民的□□又接連著刺史的謀反,人禍讓他們的精神麻木,不知何去何從。
就在這時,人群裡有幾個人醒過神來,推搡著身側的人,快步要往家中走去,“我不要留在這裡等死,那餘狗賊知道我們對他做的是,一定會回來報復我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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