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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千忍萬忍,可眼裡依舊包了淚,將從父親那裡聽來的關於蕭弘在晉陵龍溪山出事的詳情說了一遍,說到最後蕭弘中箭落水時,已然是哽咽難言。
一屋子裡的人親耳聽到了蕭弘出事的詳情後,一些人也開始低聲啜泣起來,一些人則是神情古怪。比如五郎蕭嵩,他的臉上的神情就是拉長了臉,似乎要哭的樣子,可是眼底卻有一抹幸災樂禍飛逝而過。
“這麼說,三郎他……他是回不來了……”蕭鹹聽完也忍不住落淚了,他極力隱忍悲慟之情,快速地用衣袖擦了淚,又說,“這些日子,我們都收拾好了行李,就等著三郎回來,一家人遷往徐州呢……現如今卻……”
謝妙容聽到這話,包在眼裡的淚再也忍不住流出來了,這些日子以來,她在等著蕭弘回來的時候,何嘗不是在收拾東西呢,就等著蕭弘回來,不用耽擱,跟著一大家人去徐州。
“阿父,三弟出了事情,我們是在建康替他辦了喪事,再去徐州,還是先搬到徐州去再替三弟舉辦喪事?”蕭倫儘管也為兄弟出事難過,流了眼淚,可是他到底是男人,在傷心的同時不忘記考慮比較重要的蕭家搬遷之事。
“這……”蕭鹹猶豫了,也難怪他會猶豫,因為搬遷徐州可是蕭家人的大計,之前為了等著蕭弘回來已經耽擱了。這要是再為蕭弘辦喪事,再耽擱一段兒,就是不知道到時候朝局如何變動,蕭家是否處於被動之中。再有,這要為蕭弘在建康辦喪事,蕭弘的屍首都沒有,又如何辦呢?
☆、第204章 20。4
“阿父,不如我帶領府中的死士去龍溪尋找三弟,即便尋到的是屍首,帶回來也可以為他做個喪事。反正我辭官在家,正好可以做這件事。”似乎是想到了父親為何疑惑,蕭倫突然說道。
“不行!”幾乎是異口同聲,孔氏和廬陵長公主急急開口反對。
接著廬陵長公主意識到了什麼,立即閉口垂下頭去,她不敢看謝妙容。雖然他覺得丈夫顧及兄弟情義,提出去尋找出事的三弟,若是他真得遭遇了不幸,找到了他的屍首將他帶回來,那是一件好事,但是晉陵的山中如此兇險,她自然是不想丈夫為了尋找三弟去冒險。要是她丈夫去了,也出了事兒,那她還有兩個年幼的孩子怎麼辦。她情急之下出言反對,話出口後才覺得這種話說出來有點兒冒失,有點兒對不起三弟妹,所以趕忙住了口。
可她的婆婆孔氏卻不會住口,她是這麼說的:“二郎,你想要尋找三郎的心是對的,但是這種事情豈能讓你親自去以身犯險。我和你阿父如今就只剩下你一個兒子了,要是你再去出個事,我和你阿父怕是不能活了。再說了,你還有妻兒,你也還有一家人。故而,你不許去!要去也是別的人去!”
蕭鹹聽了孔氏說的話,就問:“娘子,你的意思是派人去找三郎,且不說他還活著,就算是真得遭到了不幸,將他的屍首帶回來,也能為他做個喪事是不是?要是這麼的話,我們蕭家就要晚些才能去徐州了。”
孔氏本來就不是很想去徐州,先前是因為蕭鹹說得形勢好象挺緊張才答應了舉家搬往徐州,這會兒二兒子出了事兒,她其實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希望二兒子沒死。並且就算是死了;也得要有個屍首也說得過去呀。
“郎君說得對,我就是想為三郎在建康辦喪事,故而我同意二郎所說,派出府中護衛去龍溪尋找三郎。這些事情指望朝廷是指望不上了。”
“既然如此,那麼就依娘子所言,那就在建康多等一段兒,只是二郎不去,該派何人去龍溪呢?”蕭鹹一邊說一邊皺起了眉。
蕭府中武藝高強的護衛倒是有一些,但是此去龍溪,要是沒有可信的人帶隊前往,恐怕效果就不是那麼好,也許這些護衛也會怕死,去隨便看一看就回來。除非許下重金,他們就會盡力。但是,蕭鹹依然想要找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去龍溪山。他掃視著堂下站著的諸位蕭家的郎君,突然發現儘管已經有成年的成家的,但是很顯然,他們完全比不上長子蕭倫。蕭倫好歹在軍營中呆過,也有一身武藝,可是其他的幾個已經成年的郎君,比如四郎蕭業,還有五郎蕭嵩,都不習武,顯然這種危險的事情他們是幹不了的。而唯一的一個習武的郎君,蕭家八郎蕭奕只有十二歲,又太小,不堪重任。
在蕭鹹的心中,還是想派一位蕭家郎君帶隊前往去尋找次子蕭弘的。不管怎麼樣,就算找到屍首也可以讓人入土為安。這是他和孔氏兩夫妻唯一能為兒子做的事情了。
一室沉默中,突然謝妙容開了口:“阿姑,阿舅,我願意帶人去龍溪尋找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