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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就得指望表妹了。”
何恭將妻子按下攬在懷裡,把被子壓好,“小心凍著。”
沈氏道,“你聽我說,不如叫姑媽去州府尋表妹去。”
“表妹就是在家,看姑丈今天的樣子,她也管不了,何況表妹都嫁人了,如今在寧家守寡,還不知是個什麼光景,怎好因這事叫她煩惱。”何恭與陳表妹一道長大,對這個表妹的性子十分了解。何恭就是個好性子人,陳表妹,那啥,比他還綿軟呢。何恭可不覺著小陳表妹有什麼主意。
沈氏則另有看法,她細細說與丈夫聽,“咱們私下說這話,你可不許說出去。陳姑丈如今是發了大財,咱們碧水縣的頭一份兒,可他這財是怎麼說的,咱們沒把話說明白過,是給他留著臉面。要我說,發這種財,到底不大光彩的!”
“這世間斷沒有他賣了閨女得了鹽引發了財成了勢倒作踐起閨女她娘道理。”沈氏腦子極快,這片刻已理清頭緒,道,“陳表妹嫁是嫁了,如今也是守的寧家的寡,難不成就說不上話?我看先前的事,姑媽是不知情的,她是叫姑丈給糊弄了,只以為是門難得的好親事,不知姑丈的算計,才誤了表妹的終身。不然,看姑媽的脾氣,不像這樣的狠心人。家裡又不是缺衣少食,哪裡就忍心把表妹給喪送了。”
“只要表妹肯說句話,姑丈怎麼著也要顧忌一些的。”沈氏問,“你覺著,這法子如何?”
何恭思量一二,也覺妻子說的有理,道,“明天我問一問母親。”
“也好。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沈氏對陳姑丈很是看不上,眸光一冷,道,“若不能給姑媽討個公道,以後姑丈這眼裡更沒人了!”沈氏不為陳姑媽,她是因陳姑丈的話生氣,什麼叫“我就是休了你,外人也說不出個‘不’字!”,實在目中無人!難不成這姓陳的真以為何家沒人了!一個鹽販子,剛有了幾個臭錢,就狂的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這事兒,為著何家的顏面,沈氏也不能叫他辦成!
何恭悄悄同老孃商量的,何老孃低頭思量半日,先恨恨的罵兩聲,“沒心肝的王八蛋!他是缺吃還是少穿,生把芳丫頭給葬送了!”說著又流下淚來。
其實,哪怕先時沒察覺,後頭陳姑丈發了大財,何老孃心裡也有些疑惑,只是她年紀大了,訊息不比年輕人,有些事,更不願多想。先時,何恭怕母親傷心,故而未將小陳表妹婚姻的實情告知老孃,今日將事一說,何老孃哪裡有不明白的呢?以前,何老孃是想陳芳做兒媳婦的,一來她與陳姑媽姑嫂情分好,親上加親;二則是真的喜歡陳芳秉性溫柔。後來兩家親事未成,何老孃心有愧意,更是盼著外甥女好的,疼了許多年的外甥女,就這樣誤了一輩子,何老孃再沒有不傷心的。
何恭勸了一回老孃,道,“娘要覺著這事能成,我就去跟姑媽商量商量,總不能真叫個禍害進門。”因陳姑丈種種六親不認,那未進門的李氏在何恭心中已由狐狸精升格為禍害。
何老孃哼道,“你姑丈如今眼裡也就是那個禍害了,沒進門就能叫唆著你姑丈這樣作踐你姑媽,若真進了門,哪裡還有你姑媽的活路?”陳姑丈這把年紀,哪怕真要納小,也該叫陳姑媽給尋幾個老實巴交的女子才好。如今弄這麼個狐狸精,將家攪得天翻地覆,倘一朝進門,陳姑媽日子怎麼過?
何老孃又問,“我不是叫你去你姑丈伯父叔叔家走一走,他們兩家怎麼說?”陳姑丈的父母已經過逝,但家裡也有別的長輩親戚。這個時候,若有同族長輩能站出來為陳姑媽說句話,於陳姑丈也是一種威懾。
“因只是納小的事,兩家都推託,說不好管。”讓何恭說,那兩家定是得了陳姑丈的好處。聽老孃說,當年姑丈家貧,要不然也不能去外頭做學徒。只是憑著一股子機靈能幹,家裡方漸漸好過起來。祖父也是看姑丈能幹,方許之以女。到了姑丈想支鋪子自己干時,銀錢不湊手,去叔伯家借錢都借不出來,還是姑媽典當了嫁妝,才支起鋪子。這都是老黃曆了,可事兒是不錯的。這些年,陳姑丈日子越過越好,與叔伯家面子上也過得去,卻遠不如同何家親近。不論陳姑丈有沒有事先打點叔伯,這種事,兩家怕是不會出頭的。
何老孃聽了直罵,“若有好處的事,就跟蒼蠅見了蜜似的,恨不能見天的扒上來。若沒好處的事,一推六二五,什麼東西!”
尋思一回,何老孃到底閱歷深些,道,“把你大表哥二表哥找來,一道商量商量,外頭狐狸精的底細,得先摸清楚了。”
狐狸精其實也沒啥難查的底細,陳家表兄早就打理陳家在碧水縣的生意,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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