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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幸道,“定是回來的,走前你大哥已說好了,中了就回來。”
俊哥兒看著在炕上瘋狂爬行的侄子道,“大哥不定怎麼想嫂子和阿燦呢,他走時,阿燦還不會坐著,看現在都會爬了。”
餘幸給小叔子前一句說的很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們夫妻和睦,家裡人也是都曉得的。丈夫這一走,又是年輕夫妻,餘幸甭提多惦記了,尤其丈夫這中了進士,餘幸盼啊盼的,簡直是望眼欲穿。
阿冽此番中進士,俊哥兒中秀才,何家熱熱鬧鬧的擺了一天的酒。
親戚朋友的能來的都來了,姚太太還說,“後兒個是我家的酒席,我今兒把帖子一併帶來了,明兒可都得過去熱鬧熱鬧。”
何老孃笑道,“一準兒的去。”
周家老太太現在也是信太平寺的文昌菩薩信的了不得。
何家經此喜事,不多時日,姚節、何涵、連帶紀家姐弟聞信兒都打發人送來了賀禮。紀珍已是要去帝都念書了,走時還送了阿曦一大包東西,阿曦也回贈了珍舅舅許多禮物。
紀珍剛走,阿冽週三郎還有姚二爺姚二太太夫妻就到了,這行人不曉得如何湊到了一處。阿冽回來,自然是闔家歡喜。
週三郎不過略說過幾句話就回家去了,姚二爺與何家是熟的,沒想到這遭連媳婦一道帶來了,姚二爺笑道,“我還沒到家,阿節的書信走的兵驛,反是先到的家。我回家我們老太太還問我,阿節定親的事如何,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了他的信才曉得,阿節得了紀大將軍的青眼,許以愛女。我們闔家再想不到的,這定親的事,男人們到底是外行,就帶著我家婆娘一道來了。”
姚二太太也是個愛說愛笑的,“自得了阿節的信兒,我們老太太、大伯子都喜的了不得,年輕十歲不止,這孩子,真是他們兄弟一輩裡最有出息的了。小時候就是個機伶孩子,如今又有這番造化,我們老太太原是要親自來的,只是她老人家這般年紀,聽說北昌府冷的緊,哪裡敢叫她老人家動彈,就叫我過來跟著跑跑腿。我們原是要啟程了,因今科是大比之年,得了喜訊,阿冽正在榜上,我就說,乾脆等一等,大家一道走,人多也熱鬧。”接著又是一通誇阿冽的話,“真是年少有為,不愧書香門第出身,我一見阿冽就愛的跟什麼似的,原還想打聽一下可有媳婦了,不想,竟叫餘大人家先了一步,不然,我定要給阿冽做個大媒的。”
餘幸笑道,“我們阿燦他爹就算了,倒是我們小叔子今也是廩生了,二太太有什麼大媒,只管跟我們講就是。”
姚二太太難免又奉承了何家一回,其實也不完全是奉承,姚二太太都覺著奇怪,怎麼別人家的風水就這麼好咧,年紀輕輕的就能中進士,她家老爺這些年的書讀下來,別說進士,舉人也沒能中一個哩。
姚二太太說一回話,又道,“這回我們過來,就是要給阿節定親,聽說,這還是您家大姑奶奶的媒人,如此,還得麻煩您家大姑娘與我們同去北靖關一趟了。”
沈氏笑道,“這是應當的。”
姚二爺姚二太太過來,何家自然設酒以待,且姚家既是過來操持姚節親事的,沈氏便將何子衿請過來一道吃酒。倒是阿冽,在家給長輩問了安,看過兒子後,就先去了羅大儒那裡。待得午宴後,姚氏夫妻二人便去客院休息了。過一時,阿冽自羅先生那裡回家,何家便問起阿冽說些帝都趕考的事,阿念笑道,“路上是同阿水哥他們一道去的帝都,極是順遂,舅舅和岳家都給我安排了屋子,我跟三郎住的是舅舅家郊外的別院,那裡離舅舅的進士堂最近,舉子書生們多的很,唸書極清靜,又方便交友,切磋文章,待考前我們就住到舅舅家去了。考完歇了幾日,貢士榜出來,我看名次還不錯,待殿試後,我們參加了庶吉士的考試,這才回的家。”
何老孃連忙問,“那庶吉士可考中了?”
阿冽笑道,“祖宗保佑,已是中了,只是名次不大好,庶吉士裡比較靠後了。”
何老孃道,“什麼靠前靠後的,中了就管用。”
餘幸笑,“就是,不似你頭一遭考舉人,偏生就與孫山差一位。”
阿冽想到頭一遭秋闈,不禁笑道,“那會兒就是中了秋闈,第二年的春闈也不敢想的。倒是不中的好,我這跟著羅先生紮紮實實的學了三年,心裡方有底。”見俊哥兒在家,笑道,“看來俊哥兒秀才試也中了,是不是案首?”
俊哥兒摸摸鼻尖兒,道,“第三。”
阿冽哈哈笑,“比我當年考的好。”
沈氏問,“你外祖父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