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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念初來乍到,怕是不大清楚沙河縣的情形 ,尤其提醒了阿念一聲,“大人初來此地,別的都不要緊,倘去州府,必要有給州府諸位大人的孝敬,這上面,須謹慎些方好。”
阿念便將馬縣丞置的禮單給邵舉人瞧了,邵舉人與前許縣尊有些交情,不過,並不很深。對於這些走禮細務,邵舉人也不大知道,但,對於州府諸位大人的性子,邵舉人是聽許縣尊提的,此際悉數與阿念說了,邵舉人道,“巡撫謝大人在北昌府多年,原是從知府任上升上去的,謝大人清廉,北昌府自上到大都受益不少。張知府原是謝巡撫升巡撫任後自外調來的府官兒,聽先許縣尊說,今北昌府上上下下的事,都是謝巡撫說了算了。知府下頭是王同知周通判,王同知司文,周通判司武,兩位大人性子也不一樣,我聽聞王同知出身旺族,最是清高不過,見不得金銀之物,只嫌銅臭。周通判則是個火爆性子,有一回遇著個姦夫□□的案子,周通判一怒之下把此二人當堂杖殺,其性烈若水,嫉惡如仇,闔府皆知的。”
邵舉人說的很實誠,基本上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對於禮單,邵舉人也說的直接,“不說別個,王同知定不能喜歡這些金盃銀器,倒不若換了字畫花草,說不得更合王同知的性子。再者,府裡的事雖是巡撫大人做主,張知府到底也是巡撫大人往下第二高官,王同知周通判,論官階都低於知府大人,此二人的禮隱與給知府大人的持平,要依我說,也有些個……不大恰當了。”張知府沒什麼實權,但他在這個位子,你可以私下看輕於他,但這樣明晃晃的放到明面兒上來,就太打臉了。
這就是阿念為什麼不急秘賬的原因了,阿念向來認為,再如何要緊的秘賬也是人造出來的,只要腦子夠用,他還真不信能被馬縣丞給算計了。
阿念就與邵舉人商量起這禮單如何調整來了,待調整的二人都覺著挑不出什麼毛病時,邵舉人仍是道,“大人初初上任,此事不妨再打聽一二,勿必穩妥的辦下來才好。”
阿念道,“濟普放心,我曉得。”濟普是邵舉人的字。
阿念自前衙回內院,用過晚飯,小夫妻二人共同研究了一回給州府官員的禮物,覺著,縱使有些出入,想來出入也已不是太多。阿念又按著與邵舉人商議時的主意,想著令江仁私下秘密置辦些物什。何子衿道,“咱們在沙河縣畢竟是初來乍到,再如何秘密,怕也瞞不過馬縣丞那一干子人。”
這話正中阿念心事,阿念道,“莊巡檢雖可用,一則他是個粗人,置辦東西眼光怕是不成的,二則他與馬閻二人不睦,恐怕縱是託了他,也瞞不過馬閻二人。”
何子衿心下一動,“要不,你列出單子來,我託段太太看。”
阿念有些猶豫,“段氏能在沙河縣立足,能在榷場經營一份自己的生意,都是走的馬縣丞的有關係,她與馬縣丞雖說是有些齟齬,可一旦馬縣丞出了差子,段氏能不能撐下來還得兩說。馬縣丞就是段氏的靠山,現下只是沒了人,倘馬縣丞一倒,段氏一介女流,怕是連錢都保不住。要說試一試她是無妨的,我只擔心關鍵時候,她還是要偏著馬縣丞的。”
何子衿想了想,道,“那就再看一看她。”段氏對馬縣丞不見得沒有怨氣,但,就如阿念說的,兩人是利益共同體,段氏哪怕不為自己,也要為自己兒子考慮。
何子衿不介意再等一等,雖然她有法子離間段氏與馬縣丞,但,她還是想等等看,如果段氏能主動明白,就再好不過了。
何子衿並沒有等得太久,因為在一次莊太太過來說話時,何子衿很詫異的聽到莊太太說到段氏的事,莊太太道,“您說那姓閻的女人是不是瘋了,段太太何等樣的賢良人,就為了成全那一對賤人,自請下堂,讓位給那姓閻的。可那姓閻的,不知聽了哪兒的風言風語,竟找了段太太門上去,上門就是一記耳光,把段太太打腫了半張臉。哎,你說,段太太上輩子究竟做了什麼惡,遇到這一夥子賤人。”
何子衿簡直是震驚了,猶是不能置信,“這是怎麼說的,記得段太太第一次來我這裡請安,還是閻太太陪她一道來的,口口聲聲稱段太太做姐姐,如何就打起來了?”
“論輩份,段太太可不就是她姐姐麼!”諷刺了一句閻氏,莊太太方繼續道,“也不知姓閻的聽了誰的閒話,說是馬縣丞與段太太不清不楚,你說,要是段太太真有那心,當初怎麼能自請下堂?這樣的閒話,也就那姓閻的肯信了。要我是段太太,敢打我一個耳光,我非抽還她倆不可!難為段太太那性子,硬生生的能忍下去!”很為段太太沒抽閻氏倆耳光而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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