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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晗大腹便便,沉香該當如是。一個自在眼前,另一個念在心裡。
我和胤禛遠遠望著,難得悠閒又適意。
弘晚忽而疾步走入涼亭內。依稀看到他彎身湊近,更快地抱起墨晗便走,自山石上騰躍而下的小哥倆拉著念兒緊隨其後。
胤禛與我對視,心照不宣,該是要臨盆了。
從晌午等到子夜,啼哭才起。恰恰蘇培盛接了訊息,弘暉那邊剛剛生了個小格格。正屋裡伺候的也出來報喜,福晉為王爺添了一位小郡主。
胤禛很高興,分別下了賞賜,又拍了拍弘晚的肩,挽著我便回了。
園子裡的夜晚很醉人,湖面平滑如鏡,繁星璀璨,偶有蟲鳴。我挑著簾角從一盞燈望到另一盞,數之不盡,好像能一直綿延到我想去的地方。
胤禛的聲音響在暗夜,甚是幽靜,“明兒一早叫人去把弘暉他們接過來。”
登時心頭一驚,回神望去,他閉著雙眼一派閒適。
“虧你想得出來,才剛生了孩子,哪兒由得你這樣折騰。”
唇角動了動,隔紗的燭火搖曳下似是在笑,“抬過來,慢慢走,一路上好生伺候。”
作吧!任性~吧!不是自個兒的閨女不知道心疼!
我氣得咬牙,“蘇長慶先來要了你的命!”就連弘暉都得在心裡怨你一回……
權比天高的男人仍是仰頭閉著眼,笑得很無所謂,“他的閨女,他能放心別人?一準兒跟著小心翼翼,你當他敢先行一步?就是讓他快走兩步來做皇帝他都不肯。”
他心裡倒清楚,怪不得這麼有恃無恐,只怕到時見了面,兩個加起來將近一百歲的男人要翻臉。蘇長慶不容易啊,跟皇帝結親家,就是得受委屈。
我懶得再爭辯,也像他似的閉目養神,折騰到這個時辰,早就累了。
暖轎慢悠悠晃悠悠,走不盡似的,左搖右晃變成了更有規律更平穩的前後顛簸,害得我連睡意都沒了。
熟悉的紗燈不見蹤影,簾外一片漆黑,能感受到靜夜的風吹拂面。
什麼時候換了馬車?去哪兒?
我仰回方才睡著的位置,靠在他身上,頭頂呼吸均勻,聲音輕悄,“你說得對,太折騰了,還是咱倆過去看看。”
這是瘋了!
大半夜不睡覺,從園子趕進城,就為看一眼才剛出生的小孫女!
這是什麼樣的感情啊!是對弘暉,還是對那個才剛落地的小丫頭……
我只得無聲嘆息,隨他去。
☆、314。由他去吧
極秀氣的兩塊玉牌——朝、暮,分別系在了兩個女娃娃的衣襟上。
輩分不對呀?怎麼從了日字旁呢?
以胤禛的年歲和腦子來看,分明不是出了差錯,那就是故意的了,太任性!這讓當爹的弘暉和弘晚兩兄弟情何以堪。
幸而無人計較,更沒人尋死似的敢跟皇帝較勁。這種時候,這世上,誰會去和他掰扯不清?聽天由命罷了,天就是他,命也是他的。
弘暉很聽話,往年提起時只說要照看生意不肯入宮,偶爾進園子小住幾日。現如今,乖乖地帶著老婆孩子住進了圓明園,連帶老丈人蘇長慶一家。唯獨不肯回來的就是紅挽,她是這世上唯一的特例,她爹不敢招她的煩。當爹的多是這樣吧,年紀越大越怕閨女,怕她不樂意,怕她臉上沒了笑,只要自個兒姑娘樂意,天上的月亮都能給摘來。
胤禛是前車之鑑,弘暉和弘晚是照葫蘆畫瓢,活脫脫的一家子閨女奴。對!還有胤祥!
我只當看熱鬧,見天兒的花樣翻新,層出不窮,總有一件小事兒能逗樂我。
永朝哭了,第一個衝過去看的絕對不是沉香,弘暉就跟上了發條的兔子似的。只要他一抱,小丫頭就樂,哄得親爹極有成就感。
永暮不肯吃東西,皺著小臉使性子,誰哄都不肯張嘴,唯獨欺負弘晚,必須他來喂。
除了兄弟二人,能讓這兩位小祖奶奶樂的就是胤禛了,不知是不是天生的聰慧,知道什麼叫皇帝,笑得那叫一個諂媚,嬌俏可愛無人能及,就連念兒都說“瑪法變了,不疼念兒了”。被怨念的男人每每聽到,摟她入懷,話兒都不用說一句,只盯著她看,祖孫倆就眼對眼地樂起來。
年幼的姑娘最會賣萌討巧,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對柔嫩嫩的小胳膊,趁著年紀正好,使得一手好伎倆,把那男人哄得百般舒坦,萬般寵愛。我,自嘆不如。
弘曆突然擠到我身旁,擠眉弄眼,“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