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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控起來該如何應對,身後忽然伸來一隻手扣住她的肩膀將她往後帶了帶,兮揚只覺身子轉了一下,便落盡了一個結實的懷抱裡,一直帶著溫度的手覆上她的眼睛,低沉的聲音自頭頂傳來,不過簡單的三個字——“不要看。”
她經歷過八萬年前的仙妖大戰,魂魄散於三界九州又聚齊重生覺醒,不論看見什麼畫面也是承受得的,不知道為什麼,白曄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她便真的不動了,任他這樣抱著自己,聽著扶嬰幾人倒抽氣的聲音,感受著不遠處龐大妖力的消亡。
有狐虛抱著連清的屍身,將本源之力化成真火在自己身上燃燒起來。
“我許下你並肩共看天地的誓言,你走了,我如何獨活?左右是這天地的罪人了,與其孤苦伶仃死於他人之手,不如今日我就與你一同走了,也省得日後還要處處尋你的靈魂。只是——”熊熊焰火中,有狐虛抬起頭來,雙目浴火,寫盡了無限憤恨,死死盯著休芫。
“她本來不用死的,是你害了她,血債是該用血來償還的!我有狐虛以燃燒上神本源之力為代價,咒你鳳族天降血劫,挫骨焚灰!”
作者有話要說: 叮——您的好友 有狐虛 已下線。
☆、久雨復晴光
那一日,往生海積鬱了八萬年的兇戾之氣有了減弱的勢頭,隱隱有仙氣繚繞在往生海的邊緣處,四位上神緩緩從迷霧中走出,稍有幾分狼狽。
陰沉了許久的天終於降下了雨水,仙界、妖界、人界,每一處角落都變得潮溼,驅趕著血的腥味。
屋頂的水順著屋簷廊角留下,成了一道道天然的水晶幕簾,每一間屋子裡都亮著燭火依偎著取暖,有些眼見的孩子會從開著的門窗裡看見遙遠的東方天際劃過一顆隕落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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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的雨水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仙界卻足足下了一個月才放晴。
雍聖殿的大門整整閉了一個月,所有來探望的仙妖都被受大門的昔翎以“神君身體不適”為由搪塞了回去。
雖然聽著是託辭,但這麼說也確實不假,自那日從往生海回來之後兮揚便閉起了關,直至昔翎送來扶嬰的手書,才從房裡出來。
與手書一同送來的還有一個黑盒子,裡面裝著的是她放在冥界震懾地府惡鬼的半數神力。
往生海耗去的修為太多,若無這半數神力回到了身上,只怕再閉個一千年的關都不能恢復當初的神力。
扶嬰的手書不過寥寥數語,兮揚看完卻默了好一陣,昔翎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麼捉摸不透她的心思,只得默默伺候在一旁。
兮揚這一默默了好半天,昔翎瞧著她沒有要動的心思琢磨著先下去泡杯茶上來,才往後退了一步,便聽到問話。
“這一個月都有些什麼事?”
“回神君,仙妖二界各自整頓拾掇,並無什麼事,倒是往生海仙氣漸盛,不少仙家都想在附近建仙邸,被扶嬰帝君攔了下來,說此時的往生海暫不穩定,再等下時日再做打量不遲。”
“往生海本就是仙界聖地,若不能恢復成往日的樣子倒是可惜了。”洪荒時期的往生海仙氣濃郁孕育無數生靈,如今雖有了些仙氣,萬里冰面,卻還是一片死海。
“對了,可知紫霞殿如何?”
“紫霞殿太平得很,聽前來探望的仙人們說,天帝天后閉關暫時將天宮交於太子殿下掌管,紫霞殿的事宜也交到了祝離仙君手上,但是白曄神君僅閉了七日關便出關了,成日裡在竹林優哉遊哉的。”
“他修為損耗得不比我少,七日就出關了?”兮揚話語的尾音上揚了幾分,滿滿的都是不相信,抬著步子就往外走。
昔翎看得不知所以,趕緊小跑著跟上去,猛然撞上兮揚後甩的袖袍,停下來愣愣地看著那身影消失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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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揚此番上天宮沒有驚動任何守衛,越過紫霞殿落在了竹林小道上。
明明是同一處地方,總覺得和上一次來有了不同的心境,瀟灑淡然多了幾分,也多了幾分踟躕猶豫。
她行得極緩極慢,沿路每一棵竹子都瞧得仔細,與其說在欣賞風景,不如說是自欺欺人地掩蓋心裡的慌張,掩蓋她想起竹林那人的無措。
兮揚的身影從小徑行出的一刻,碧石之上端坐的白曄抬首,定定地望著她。
有些人當得起一眼萬年這四個字,不論你在什麼時候,抬眼一剎,都足以恍惚萬年時光。
白曄收起手上的竹簡從碧石上下來行到石桌旁坐下開始沏茶,他今日未著紫衣,一席月白色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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