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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在人氣旺盛的地方,我壯著膽子問向徐娘子:“你有沒有聽見?”
徐娘子不解,“聽見什麼?你還不趕快退下。”
不會吧,兩隻‘鬼’的聲音那麼清晰,她怎麼聽不見?我又撲向站在她身邊的大迷糊,急切地問他有否聽到人說話,他直愣愣地告訴我:有,聽見奶媽說話了。隨機抽查了幾個人,口徑驚人的一致:滿場只聽見我一個人在狂喊‘你聽見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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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飄血終於沉不住氣了,他沉吟一聲,不耐煩地看了看快要落下山的夕陽,道:“徐娘子,快些派人把你的瘋奶媽拉出去,我答應可以讓你死的痛快點兒。”
“納蘭飄血!你放什麼屁!”一把象極了我的聲音罵道,其模擬度高到連我自己都感到吃驚的程度。我連連搖手,剛想解釋,轉念一想反正別人也聽不見‘鬼’聲,又何需浪費自己的口舌。
“罵得好!”納蘭飄血卻道。
“你……你聽得見?”我顫聲問。
“我不聾!”
大迷糊也搶著讚道:“俺也聽見了,奶媽你真夠膽氣。”其他幾個我剛才問過話的人,也異口同聲地表示他們都聽見了我在罵納蘭飄血。
“不是呀……真不是……”我快昏了,這究竟是什麼世界?之前不但有人設計陷害我,現在連‘鬼’也給我做下圈套。來到蠻荒的古代之後,能言善道的我卻一再地發覺得言語是多麼的蒼白無力,怎麼這些古人只是一味相信直觀看到的片面事物,沒人肯進行合理性分析呢,我哪裡象是個有膽量罵殺人狂魔的人,分明是有‘鬼’在赤衤果衤果的陷害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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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功夫,被冤枉對我來說已經不再算是什麼新鮮事了。解釋反易被人看成是掩飾,如今真個是騎虎難下。
既然此次是‘鬼’要我充當正面角色,躲又躲不過去,莫不如趁著眾人願意膜拜,硬著頭皮做個自我犧牲,圓了大家心中的俠義情結吧。
想到這兒,我快步擋在徐氏夫妻前面,張開雙臂擺出母雞護崽的姿勢,對納蘭飄血吼道:“對!是我罵你了,怎麼著?為了幾個酒錢無緣無故殺人,這麼沒有人性的混帳,人人都得以罵之。”
“人性?!”他狂笑起來,“你知道你在同誰講人性麼?”
“你想告訴我你禽獸不如?看來跟你講人性還真是我的錯。”
徐娘子伸手拉了拉我的裙襬,低聲阻止道:“奶媽,多想一想你在鄉下的娃兒們。聽我說,莫要惹禍上身,你現在走還來得及,我擋住他,然後你……”
她倒是好心眼兒,可事情哪有那麼簡單,我已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就算誰能擋得住納蘭飄血,配音雙‘鬼’也不肯輕易放過我啊。
我負起雙手,昂頭朗聲言道:“總當家的,莫要看輕了我。我雖是奶媽出身,但也懂得何為天理正義,要是怕,我就不站出來說話了。眾生平等萬物有情,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去剝奪別人的性命。阿珍生平最憎恨買兇殺人的卑鄙小人(有感於招某人),有什麼過節何必不自己來當面鑼對面鼓的挑明瞭,仗著有兩糟錢兒,就妄圖草菅人命,王法何在?”
納蘭飄血聽聞我一番‘大義凜然’的高論譏笑道:“王法?江湖從來只講心計和手段,適者生存才是王道!”
我不屑地道:“剛才真的沒罵錯你,天下哪種人最卑賤、最可憐?就是你這種連臉面都不敢在人前顯露的人。你以為人人聽見‘塞上紅魔’的名號都嚇得發抖,為的是什麼?因敬而畏還是因惡而畏?無恥而不知是為可悲,你不過就是一個殺人工具,有何資格配跟我談江湖法則……”我口若懸河地數落著納蘭飄血,誰叫他倒黴正遇上個被前夫買兇追殺的棄婦。
第二十八章
人人都明白激怒殺人狂魔的後果,定然是會被一劍送去見閻羅王,誰料他竟然饒有興致地道:“你--是世上第一個敢當著面罵我的人。”
“我不但要罵你,還要替天行道,為眾生教訓教訓你這殺人惡魔!”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估計是武俠小說看得太多,當下竟決心要放手一搏。
“哈哈哈……”納蘭飄血彷彿聽見了天大的笑話,“好,如若你有本事,儘管放馬過來,納蘭飄血一定奉陪到底!”
“大迷糊,給我找一柄匕首來。”我吩咐著。大迷糊抽出自己的腰刀遞到我的手裡,我一把推開,表示只要匕首。雖說‘一寸長一寸強’,但我現在需要的是製造‘一寸短一寸險’的效果。他連忙從一個嘍羅兵的腰間抽出一把短匕首呈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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