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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別!”陸明玉面色不豫,大步流星走到阮寧桌旁,邁開長腿踏過去,屈膝坐下,揶揄她道:“前些日子還陸姐姐叫的親切,如今怎麼竟翻臉不認人了?”
周圍目光再次一凝,這,關係竟然如此不一般。
明華長公主坐在上首,雙眼微微睜大,身子往前傾,興致滿滿地問:“如何?你們之前竟是熟識?”
陸明玉毫不客氣地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才道:“是也,阿寧是我師父的外甥女,時常去雲府玩耍,我和她自然就熟了。”
原來如此。
眾姑娘心下又對阮寧多了幾分畏懼,陸明玉可不是姚葉能比的,當今皇上是她的嫡親兄長,更是對她愛護有加,否則也不會縱容她胡鬧到現在。
這分量,可是比姚葉重多了。
明華長公主餘光掃過姚葉,見她面色不善卻又不敢張口,形容扭曲地忿忿坐下,心裡莫名暢快,面上也更加親切,“既有了這層關係,阿寧以後也多來我這裡走動才好,可別厚此薄彼了!”
阮寧自然笑著應是,心裡卻不當回事。陸明玉性子直爽,為人做事頗有幾分俠義,對她的維護可能發自真心,可她還沒自戀到以為明華長公主也是如此。
她充其量,不過是明華膈應姚葉的一枚棋子而已。
不經意掃過姚葉所在,果然,她面上憎惡愈發明顯,恨不得化成一團黑霧噴薄而出,將阮寧包裹攪碎化成膿水。
下一刻,她按捺不住站起身來,面上戾氣未消,卻扯開嘴角向上挑起,露出譏諷笑容,“既然如此,怎麼也不能缺了我,好歹我日後,還要稱兩位公主一句姐姐呢!”
這話一出,其他人尚未有所反應,阮寧依舊笑容得體,目光卻只瞧著面前透紅果酒,不答她的話。
場面一時冷寂下來,在場眾人縮了縮脖子,不敢去看姚葉。
姚葉一挑眉,正待發作,陸明玉一拍桌子,也站起來笑道:“剛才我聽見這裡邊有人說什麼才藝,可是入席的規矩?”
眾人低頭不答,姚葉面色微微不自在,明華長公主似笑非笑看好戲,阮寧臉上一派天真,開了口:“姚姐姐剛才是這樣說的,第一次來的,要讓大家見識見識。”
陸明玉聞言苦惱撓頭,“我並不會什麼才藝啊……”
阮寧杏眼瞪大,捂嘴輕呼,“原來陸姐姐跟我一樣,也是草包啊!”
陸明玉嘴角抽了抽,這丫頭,蔫壞,跟陸澤那小子一個德行,果真是……
姚葉面上更加掛不住,正要斥責她不懂規矩,陸明玉又開口了,這次對著姚葉,“明玉不才,卻也不是草包,舞槍弄棒耍劍戲弓很有一套,不知姚姑娘可想見識見識?”
她語氣清淺,卻眼神如劍,常年習武練出來的氣勢不比後宅閨秀,也如刀鋒一般,睥睨,強大,足以碾壓心防單薄的少女。姚葉額頭冒出汗珠,使勁兒搖頭。
“我不介意當一次舞姬,博眾姑娘一樂。”陸明玉言語誠懇,眼神希冀。
姚葉吞了吞口水,狠命搖頭。
她怕陸明玉一個不慎,拿棍棒爆了她的頭,這念頭一出來,她不由把頭搖得更癲狂。阮寧看過去,覺得很有節奏感,於是把手指放在長桌上,隨著她搖頭的節奏敲擊起來。
陸明玉這才抑制住了表演的**,面上露出遺憾神情,隨後聽見耳邊的聲音戛然而止,而姚葉也已經暈頭轉向地坐下,高挽的髮髻些微凌亂。
她不加掩飾地笑起來,卻不說所笑為何故,眾位姑娘知道她所笑為何,卻也跟著裝傻充愣,一片尷尬低笑。
風水輪流轉。
姚葉卻沒有阮寧的定力和心態,待腦袋清明下來,便又想一拍桌子起身發作。
陸明玉比她動作更快,鐺的一聲一腳踩上桌子,姚葉身子一抖,縮回了手,欲待前傾起來的身子也落了回去。
“聽剛才的話,有人說阿寧是草包?”
氣氛微凜,一片腦袋垂下,她將踏在桌上的腳放了下來,道:“我雖不知草包有個什麼標準,這話卻是不認的。若論起當今女子,頭等重要應是德容儀行,其次便是女紅。”她拍了拍自己的腰,得意揚眸,“阿寧會的不多,這兩樣卻無可挑剔,在座的諸位怕是沒人有資格譏笑與她。”
她腰上束著的腰封有些精巧形狀,整個腰封青灰起伏,似遠方山脈,底部褐色一線,邊緣一棵青松,與之相對另一邊,是一隻憨態可掬的……蒼鷹?眾人揉著眼睛看了,雖心中遲疑不確定那是何物,卻不可否認針腳細密,繡法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