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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他怎麼貪的錢,這兩天細細查了就是。”
……
次日一早,竇大就領了人過來,不過幾十個人,恭敬站在院裡等待。阮寧站在祖母身邊,將一眾人細細打量了,眼中微芒閃過。
眼前這些人穿得很體面,相對於農戶的體面。雖是粗布衣裳,卻也整整齊齊,像是簇新的一般。阮寧四個大丫鬟中只有墨衣是外面的,墨衣家裡也是農戶,不過到底在京畿,她每個月又有一兩銀子的月例,也不過如此。而他們手上長滿粗繭,臉上佈滿皺紋,這一身打扮就更不合時宜了。
當然,可能他們為了見貴人,專門穿上了家裡最好的衣服也未可知。
可最不合時宜的,不是打扮如何,而是他們臉上僵硬的笑,嘴角的弧度似乎是刻意扯出來的,看得人心裡發悶。
阮寧看了眼竇大,他神情緊張,卻在盡力掩飾著,裝出一副輕鬆自如的模樣,可這演技,太拙劣了。
“就這麼點兒人?”阮母掃了一圈,也瞧出什麼,沉聲問道。
“老夫人,這些人都是各戶家裡最得力的,想知道什麼,吩咐什麼,同他們說就行了。”竇大賠笑道。
阮母瞥他一眼,看得他心裡發毛,才一一過問起銀錢產出等事來。
眼前這些莊丁除了種田之外,還有養殖牲畜的,管理魚蝦的,都道家裡交了租子後,還剩下許多,比尋常外面的農戶過的都好。
阮母剛到這裡,到底不熟悉,眼前這些人回答得又滴水不漏,一時也摸不出什麼頭緒來。
旁邊竇大的神情愈發輕鬆了,笑得也愈發真誠。
阮母不再開口,只在心裡尋思著。
阮寧打量著身前這些人,也覺得很不好辦。若是就這樣放他們回去,萬一竇大真的貪墨不少,留著是個禍害。可萬一他沒幹這些事,又不能當面直接問。
正當祖孫二人都在思索如何應對時,外面忽然傳來鬧哄哄的聲音,阮母皺眉,“外面發生了何事?”
竇大聽了那鬧得最兇的聲音,心中一凜,忙急急解釋,“不過是個叫花子,前兩日來討飯,嫌給的少,今日竟又鬧了過來,您在這兒問著,我去將他打發了!”
說罷,甩起袖子轉身就要出去。
“不必了!”阮母聲音一沉,拄著柺杖站起身來,就往外走,“我在京城呆久了,還不曾見過這等不要臉皮的人物,也讓我去見識見識!”
阮寧忙跟上去,竇大又在一旁說了幾句無用的話,見阮母神色冷漠,臉上灰敗下來。
外面守院的家丁正攔著一個跟竇大長得幾分相似的中年人,他正叫囂著要進來,同家丁纏鬥著,嘴角已出了不少血。
阮母見勢忙喊停,那人看過來,見阮母幾個穿著精緻,比揚州的許多富戶都要氣派,臉上閃過喜悅,驀地眼裡又帶了驚疑不定。
“你是何人?怎麼在這裡鬧事?”阮母看了他這張臉,已覺出竇大話中的貓膩,又問:“你是竇大說的乞丐?”
那人一聽,先是訝異,隨即惱怒起來,“他說我是乞丐?”又見阮母臉上不悅,神色立馬變了,壓下臉上的怒氣恭敬道:“我是竇大的弟弟,您喊我一聲竇二也成。您可是京城來的老夫人?”
阮母點點頭,“正是,你可有什麼想說的?”
此時竇大也在一旁,見自己的話被戳穿,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又因被阮母警告多次,不敢再開口,只在一邊瞪視著那竇二。
竇二張了張嘴,又瞧了一眼竇大,斟酌道:“貴府上許多年沒來人,我們竟也不曾知道,聽聞大哥是雲老太爺的拜把子兄弟?”
竇大臉色一僵,阮母已然冷了臉,掃了他一眼,“老親家可是個正經將軍,哪來的這門子兄弟?不過是個簽了賣身契的。”
就見竇二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冷笑著看了竇大一眼。接著又問:“大哥去交租時,報的佃租是幾成的?”
“除了牲畜活物等,歷年來規定的糧食都是三成,可是有什麼問題?儘管同我說了。”
竇二冷哼一聲,指著竇大道:“他這個毒心腸的,竟足足收了我們六成的租子!昨晚還叫了這些人過來,買通他們妄圖瞞過您,又因我向來跟他不對盤,竟將我鎖了起來!幸而他平日得罪人不少,外面有人將我放了出來!”
“你血口噴人!”竇大聞言,急急走上前來,慌亂跪在阮母面前,“我一心向著主子,從來不敢有二心!否則那些莊丁怎麼敢欺瞞您?畢竟您才是正正經經的主子啊,哪能為了一點錢財做下這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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