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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大本想開口說什麼,被她眼神兒凌厲一剜,立馬住了口,神色不定,躬身應了下去。
阮母拿起一盞茶,撥了撥茶葉,眼神兒微微眯起……
第二日一早,竇大已將車馬套齊備之時,外面跑來通報之人,“老爺,老爺,平王殿下來訪,請見阮老夫人!”
第40章
“姑娘,平王殿下來了!”青杏站在阮寧身後; 看著白芍給她綰髮髻; 猶豫著跟她道。
“哎呀……”阮寧小臉一紅; “我都十二了,不能見外男的; 你同我說這個幹什麼?”
青杏瞬間瞪大了雙眼; 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此時此刻,她忽然有點同情平王殿下了。
阮寧仍慢慢悠悠地收拾頭髮衣裳; 絲毫不著急。
前院正廳; 阮母得知陸澤來訪; 雖心中疑惑,還是收拾整齊了去接待他。
陸澤作為皇上親封的王爺; 本該坐在阮母上首; 然而阮母讓了半天; 他仍固執將她請上了中間的位置; 自己坐了下首; “安老國公是跟著父皇打天下的,您也是父皇親封的一品誥命,對家國社稷多有貢獻; 我不過是個小輩; 實在不敢託大。”
阮母微微點頭,心中頗感欣慰,向來飛鳥盡,良弓藏; 阮府比之前朝已經沒落不少,沒想到陸澤身為王爺卻能如此謙虛,還說出這番話來,看來傳聞果真不可信,於是道:“那我也不與你多做推諉了,不知王爺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陸澤態度謙恭,姿態嚴正,笑道:“沒什麼,只不過途經揚州,聽聞您老人家也在此處,想著前來拜訪一番。”
阮母欣慰點頭,“也勞你還記著我這個糟老婆子。”又看他氣質清正,溫和謙恭,心下稱奇,“我看你也是個好的,別怪我話多,尋些正經事做才是,沒的白白敗壞了自己名聲……”
陸澤嘴角一抽,想起阮寧的那句無業遊民來,心道今日果然來對了,忙苦著臉笑道:“阮老夫人這就是錯怪我了,我年少時做過些糊塗事,不過也是些舊賬了,如今自然不會這般。此次來揚州就是幹正經事的,只是不便多說。”
“原來如此……”阮母恍然。
話畢陸澤又奉上老參綢緞等揚州產的珍貴物什,告辭回去了。
阮母只將這當成一個插曲,也未多想,見阮寧首飾打扮完畢了,便同她上了馬車,前往清水村。
“今日那平王殿下來了,我瞧著是個不錯的後生,長得一表人才,更難得謙恭有禮。”
阮寧側耳聽著,面上淡然,只拂袖給祖母斟茶,心裡卻暗笑,那是,畢竟是她看上的人吶……
這次馬車行了許久,其間不時磕磕絆絆,車裡墊了錦褥也無濟於事,只把阮寧晃得頭暈眼花,緊緊貼在阮母身邊。
幾乎是外面太陽落了大半,車裡的光線也漸漸昏暗下來,方聽外面車伕一聲‘籲’,馬車應聲而停。
後面的人過來攙著祖孫倆下了馬車,阮寧四下一打量,發現直接進了一處院子,院裡氣派精緻比之揚州城的那處宅子更甚。
阮母眼裡也閃過一陣訝異,隨即竇大小跑過來,躬身道:“老夫人,住處已經安置好了,您看是先住下,還是先招那些莊丁過來問話?”
阮母打量了一下日頭,見已沉下去一半,揮揮手,“天色不早了,先住下吧,明日再見也不遲,這麼一小會兒折騰起來能要人命。”
於是又是那個婦人領著她們去了住處。
阮母歇下來,用過了一盞茶,緩了緩神兒,同阮寧道:“我瞧著這竇大很不對勁兒,先時在揚州城就推三阻四,不願咱們來。剛才我同他說明日再見莊丁時,他竟似鬆了口氣,離開時腳步匆匆……”
“我想的也是呢。”阮寧雙臂在炕桌上支著頭道:“揚州城寸土寸金,富人云集,那麼個宅子定是要花上不少銀兩的。沒想到他在這鄉下還有個宅子,倒比那個更精緻些,雖是個莊頭,也……”又一撇嘴,“想必貪墨了不少銀子。”
阮母凝眉,細細一思量,道:“這莊子每年送一次年禮,除了銀錢,其他的雞鴨鵝牲畜各二十隻左右……莊子依山,那山也是在咱們田契裡的,各樣走獸也有許多,我都將那些折了銀子存下來,每年統共也有一千多兩,可是還比京畿莊子多出許多,他還能貪多少呢。嗨,自許久之前和你母親來過一次,我也就沒再來了,只託了竇大看著,按說他也是你外祖父留下的老人……”
“所以人心難測呢。更不要說過了這麼多年沒人來,膽子肥了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