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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橋聽到‘人命’二字,睡意頓消,一骨碌爬起身。透過半開的窗欞看見大漢抱著的小男孩,心口一滯,連忙下樓開門。
大漢名叫馬全,雖長得人高馬大,卻是個好吃懶做的市井無賴。家裡全靠老母親一人做點散活,賺兩口嚼用。眼下兒子出事,怎麼會善罷甘休?見謝橋出來,悲憤的指著她的鼻子破口怒罵道:“你這賤人還我兒子命來!殺人償命,老子要抓你去見官!”
“小兒患的是痢疾,我對症下藥,斷不能要人命。這位大哥,你把他放下,我看看……”謝橋話未說完,被馬全推搡一把,險些倒在地上。
“他之前好端端的,吃了你的藥就沒命了,你還想狡辯?”馬全雙目猩紅,將孩子緊緊護在懷中,碰都不給謝橋碰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傷心的落下眼淚。對眾人說道:“大家給評評理,小兒這些日子吃不下東西,除了喝她給的藥,其他並沒有沾半點。聽你的話,倒像是我害了自個的兒子!虎毒尚且不食子,我馬全沒有多大作為,卻也幹不出害自個兒子的事來。”
兇惡的眼神瞪著謝橋,那股狠勁兒恨不能將她給生吞活剝:“你不給個交代,便砸了你的醫館,送你去見官!咱們到官老爺跟前說道說道!”
謝橋正要開口說話,人群裡走出幾個大漢:“對!砸了這臭娘們的醫館,免得她繼續害人!”話一說完,人已經進去打砸起來。
“住手!”謝橋厲聲喝道,看著滿地狼藉的醫館,氣得面色通紅。
她開藥素來穩妥,這方子最多不見效,不至於要人性命!
這幾個大漢一瞧便是與馬全一夥,心裡明白他們是來找茬。
“既然如此,便如你所說去見官。是非曲直,去衙門分辨也好。”謝橋冷眼掃過幾人,合上門落鎖,徑自朝衙門的方向走去。
謝橋的舉動,倒是正中馬全下懷,立即跟了上去。
而另一邊的巷子裡,停著一輛馬車。
輔國公看著鬧哄哄的人群,沉聲道:“發生何事了?”
容三打探回來道:“醫死人了。”
輔國公皺了皺眉,容三繼續說道:“尋事的是馬全,此人是地痞無賴。依小人之見,怕是故意滋事。”
輔國公心裡有數,謝橋要麼是得罪人,要麼便是被訛上。看著手邊打探來的資料,還有她手心的那顆痣,有*成是朱氏丟棄的嫡孫女容華。
容三是輔國公的心腹,從輔國公命令他打聽謝橋開始,他便知曉此女子怕是不簡單。可調查來的結果,豈止是不簡單,分明就是輔國公府的嫡出大小姐。莫怪輔國公讓他守口如瓶,若是被輔國公老夫人得知,恐怕謝橋日子會難過的很。
而輔國公對謝橋的態度卻是截然相反,似乎想要相認……
“那馬全像是有所依仗,謝小姐可能會吃虧。”容三將自己的判斷說出來。
輔國公沉吟道:“你拿著我的令牌去見周知府。”
“是。”
……
衙門內,馬全一見周知府出來,抱著兒子跪在地上,哭求周知府主持公道:“大人,請為小人做主啊。小兒吃了她的藥就斷了氣,找她討要說法,矢口否認。”馬全放下孩子,從袖中掏出一個油包紙,裡面包著的是藥渣:“小人來之前找其他的大夫驗證藥材,其中有一味附子,這藥原是對症也沒有什麼,可治小兒的病,最多用十二克,她卻足足下了二十五克!用量過大,致小兒毒死。”
“一派胡言,我寫的方子,上面明明是十二克……”謝橋話未說完,便被馬全打斷:“這是不是你寫的藥方?”將摺疊整齊的宣紙扔在她的腳下。
謝橋撿起來一看,上面的確是她的筆跡,卻不是她寫的。
臨摹……
謝橋眼底閃過一道寒光,她與馬全無冤無仇,他為何會費盡心思佈局構陷她?
訛詐?
謝橋看著地上沒有生息的孩童,嘴角露出一抹譏誚地笑。她身無長物,馬全何至於毒死兒子來訛詐?
周知府一拍驚堂木:“此藥方可是出自你之手?”
謝橋道:“大人,這方子字跡的確與我相同,但不是我寫的。”
“你可有證據?”
謝橋語塞,看了馬全一眼道:“大人,能傳他的母親過堂對質?”
馬全厲聲說道:“賤人,我母親因你這庸醫害人,傷心過渡昏厥過去。你想找她來對質,是不是還想要逼死她?大人!請您明鑑,我馬全再不是東西,斷不會害自個兒子的性命!若非是她治死我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