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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道:“二妹,我不像你打小生下來就是一雙天足,我被裹了足也不是我自己想的。都這麼些年了,要是再放,不僅不會好,反而更讓我不良於行。”說完,又覺得這個一向和她關係平淡的妹妹管的太多了,又刺了她一句:“你也別總把新派掛在嘴邊,老太太是最聽不得這些的,前些年你被老太太關在房裡磨了性子,現在才得以出來,可別又犯了老毛病了。”
好心當作驢肝肺,就是文靜人再善良,也不會多勸了,她重生了一回,應該早就知道家裡人的固執了。
當年她被宗司令攔街輕薄,老太太不僅不怪宗司令,反而還怪自己不安分。
她抗爭過、反抗過,甚至還自殺過,後來如若不是懷了英傑,她是絕對不會活下來的。她被槍/殺活過來後,從未想過去報仇,怪誰呢?要怪就怪在自己是妾,一個妾沒有人身自由,她恥於做妾,雖厭煩宗太太做事太過於狠毒,可她從一開始就錯了。
錯在家人思想腐朽、古板,在民國大力鼓吹男女平等之下,還把女人當作原罪,似乎她回了家,就變成了李家的恥辱。
她想要好好活著,活成真正一個人,不做任何人的附庸。
至於身邊的人,她能改變就改變,改變不了的也無法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不是大殺四方的人設……
☆、第3章 隱忍的江氏
和文鸞對坐無言,好在郎氏知道江氏要忙,很快就打發她出去,文靜也隨之跟著母親一起出來。江氏美麗的容顏中露出幾絲憂愁,文靜看了看她的臉色,心中嘆了一口氣,前世這個年紀的她根本不知道家計已經如此艱難了,今生看到江氏才知道家裡困難成什麼樣了。
文鸞的婚事既要排場大,不至於讓人看了笑話,還要把吳家送的彩禮全部陪嫁回去,讓旁人覺得李家不貪彩禮,也為了讓文鸞日後在夫家能夠挺起腰桿子,江氏頭髮都要急白了。
可她又能做些什麼呢?文靜搖了搖頭,現在她還什麼都做不了。
廊下積水敗草無人打掃,文靜經過時不由道:“媽,晌午讓人拿了掃帚過來把這兒打掃了吧,枯枝敗葉讓人看了覺得咱們李家破敗。我看左右我也無事,不如我來打掃吧。”
現在家裡傭人太少了,老太太那兒的傭人輕易不會做這些雜事,光靠一個利媽根本就忙不過來,更何況利媽還要忙其他事情,她也想借著機會多出房門。
向來柔弱的江氏卻一口否決了:“你一個小姐,不該做下人做的事,你若真閒,就多做幾個荷包。這裡的雜亂我讓利媽過來收拾就成。”
江氏秉持著姑娘家貞靜為主,向來不能允許女兒們隨意出二門,也不能隨意打探外頭的事情,所以不贊成女兒做那些雜事。再者,長女的婚事迫在眉睫,過幾年就要輪到自己的女兒,這個年紀的姑娘人家該相看的人早已開始相看起來,若是女兒的冒失行為影響到婚嫁之事,那就不好了。
面對這樣的母親,文靜很是無奈,所以先改變策略:“媽,我跟著您吧。祖母關我都關怕了,我可不想再次被關了。”
哀兵政策,先求得江氏心軟了,她好歹自由一些。果然江氏臉上有了一絲鬆動,嘴上雖然說著:“那你日後可不能出格了。”手上卻牽著女兒一起往上房走。
文靜唇邊露出一絲笑容。
江氏的上房看著滿滿當當,有大家奶奶的樣子,但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真東西沒幾件了。文靜坐在母親的房裡,不敢輕舉妄動,江氏從床下的格子處拿出一套澄黃色的首飾,有項圈也有鐲子和耳環。
她給文靜看了看:“這東西拿出去還能當點錢。”
這是一套舊首飾,文靜不懂:“媽,這套首飾怎麼這麼舊?”
文靜本人也有三套頭面,這幾年家計艱難,雖然不曾再打,但是出門做客,金飾都會再炸一遍。江氏這樣的舊頭面一看就是早先的,看著舊,說不定很值錢。
江氏看女兒懵懂的臉,不由得解釋:“這事你別往外說,這是當年我的嫁妝,本來想等你將來出嫁我再炸一炸留給你,現在看來是留不住了。”
她的嫁妝已經所剩無幾了,唯一貴重的還要給繼女撐場面用,她的心都在滴血,但這又有什麼辦法呢?
“媽,大姐的嫁妝已經夠多了,老太太那裡都不著急,您又何必替她撐場面?”文靜替母親不值得。
江氏狐疑的瞪了文靜一眼:“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這些話我今日聽見也全當沒聽到的,若是被你爸爸或者下人們聽去了,不知道如何編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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