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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彎腰,一跪,一番話一說,將楚國的天捅了半個窟窿。
楚皇被氣得當場離朝,而那崔御史,也不愧是一根筋通到底,眾人都離去了,他直接跑御書房外跪著去了。
崔御史是眾御史大夫之首,他的話,沒人敢不重視,楚皇也不例外。
他跪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被請到裡面……繼續跪。
“這個謝暄也沒窮到那個地步吧,十萬兩贈災銀,他怎就敢?”
五年前,一場百年難遇的雪災,從北境蔓延到楚國的南境,大楚在那個冬天裡,被凍死不知凡幾,民怨載道,悲苦流離。
楚皇為了表達他的聖眷,特意讓他幾個皇子代表他,前往各地贈災,以達天恩。
當時傳回多少百姓的感激,多少文人的讚頌,此時就有多打臉。
一個代表皇家的皇子,貪墨了這些救人命的銀子,他的心是黑的嗎?血是冷的嗎?
崔御史在朝堂上唾沫橫飛,憤恨難抑,一句接連一句,讓眾人無以應對。
事情傳出來,全楚京,乃至整個楚國的人,都無法不憤怒,無法不激動。
謝時也將人命視為草芥,但說到底,那還是趙國人。
但現在……謝暄所為害死的,可是楚國人啊!
“之前聽說,他被謝昀發作,還可憐他呢,現在看來……活該!”
池胥人北境一行回來,已經算入朝為官了,在坐的,或有功名在身,或和他一樣,有武職在身,他們都這般討伐謝暄了,可以想象那些號稱正統仁義的文人,會如何群情激憤了。
“我怎麼覺得……”池胥人端著酒杯,微微挑眉……
“覺得什麼?”他的友人捅了他一下,隨意問道。
“沒什麼,就是覺得……時間上巧合了些,”這事情過去已經有五年了,早不爆出,晚不爆出,偏偏就在他們設計了謝昀之後爆出……哎,也可能是他想多了。
他一直都覺得,謝昀和俞喬的到來,會讓這楚京再難安寧起來了。這會不會和俞喬有關?
雖然是崔御史爆出的,但他口才是有,手段卻無。
他們沒有池胥人那段刻骨銘心的經歷,自是無法感受到到俞喬的可怕,在波濤洶湧的楚京下,絕對不能忽視俞喬這樣的暗流存在。
“謝暄……毀了!”
池胥人杯盞置於酒桌上,淡淡地道,肯定而絕對。
沒有人能救他了!而且更慘的是,他連逃也逃不了,禁足在他的王府,他比所有人都落後一步得到這個訊息。
再比他稍早一刻的謝明和謝曄,脊背都冒出一股冷汗來,“是謝昀……不可能。”
那個時候,他還“病”著,根本就不知道這事,而且他回來這才半個月不到,怎麼可能掌握這等隱秘的訊息。
但謝暄到底得罪誰了?無怪他們要說他得罪了人,那些銀錢被直接貪墨的並不多,更多的是用在來回的儀仗,和他帶去妾室的花銷上了。
事情過去太久,就連他們自己都不確定,到底有沒有沾染上。
但爆出的人裡,只有謝暄,沒有他們,他們脊背冒汗,也暗自慶幸一番。
不管謝暄得罪誰了,如池胥人在浮生齋裡的斷言,他的確毀了,再無翻身之地地毀了。
楚皇在御書房裡,怒氣沖天,如何能不怒。
他能親自貶謝時為庶民,在貶或者再殺一個兒子,也算不得什麼?
現在,根本就不是處不處決一個兒子的問題!而是關係到他的威望,皇族的威望!
他怒的不僅僅是將這事兒挑出來的崔御史,就還有謝暄。
眼皮子淺到這種地步,也叫人歎為觀止,比謝時還不如!
“一個兩個……都在拖朕的後腿啊!”
前有謝時,現有謝暄,楚國皇室的威名,都要讓他們一一敗盡了!
楚皇在政治上的決斷,絕對是極有魄力的一位,其心之狠同樣如此,無論對謝時,還是對謝暄!
“……九皇子謝曄永禁宗人府!”
伴隨著這份宣判聖旨,還有楚皇自己的一份罪己詔。
與其讓其他人來打他的臉,還不如他自己來!
罪己詔的最後,還讓謝暄貪墨的沂南地域,免賦三年。
謝暄雖然沒死,但他今後的日子就是宗人府裡暗無天日,方寸之隅的天牢了。
一場可怕的風波,被楚皇雷霆萬鈞之怒,和雷厲手段平復下來。
這個時候,還有敢冒頭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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