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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會讀書的子弟固然受重視,也不會被捧得太高,寒門呢?自打有了科舉,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從小到大就被捧著,心氣能不高麼?認不清自己也是理所當然的。”
明明是很嚴肅的事情,秦琬卻被裴熙逗樂了:“瞧你的樣子,沒少被他們挑釁啊!”
裴熙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權作預設:“你別看喬家成天抱著祖宗榮光不放,他們難道是傻的,不知道前朝早就過去,趨奉聖人才是正經?偏偏他們在前朝架子擺得太高,忠君愛國的架勢做得太足,改換門庭也要有個藉口,聖人給了他們臺階,他們自然要拼命。要我說,這才是最要命的,一面教育子孫,咱們家多麼多麼光榮,蔑視王侯不在話下,一面又卯足了勁逼他們讀書,誰最會讀書,誰就最受寵。”
“你說得不錯。”秦琬也覺得是這個道理,忍不住嘆道,“要是明著告訴他們,咱們家不行了,得靠你們奮鬥,喬睿還能識時務一些。抱著昔年的榮光不放,又一個勁地捧會讀書的子弟,難怪養出喬睿這般性子。阿耶將庶女下嫁給他,那是賞識他的才華,他卻覺得受到了羞辱,非要折騰出些事情來,偏生還有個秦綺願意配合,真讓我不知說什麼好。”
秦琬和裴熙心裡頭都清楚,喬睿求娶秦綺,壓根談不上多喜歡她,只是覺得庶女配不上自己,又不能,或者說不敢拒絕代王,才在有限的範圍內折騰。虧得代王性子好,換了別的王爺,寧願掐死丟人現眼的庶女都不會真如了喬睿的意,卻不料喬睿竟以為代王軟弱可欺,前程無望……
一想到此處,秦琬便在心中重重記下一筆,冷冷道:“一個秦敬,一個秦綺,兩個專門挑事的禍頭子!若不是我早有準備,讓伯清表哥盯著秦敬,秦敬就要入了別人的圈套,強搶民女。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下一步必定是對方家破人亡!”
“細枝末節,不必計較。”裴熙知秦琬看重父親,寬慰道,“將眼光放長遠點,不要介意後宅瑣事,更別與他們置氣。無傷大雅的事情,鬧出一兩件也無妨,不在這時候讓代王殿下對他們死心,難不成你苦心謀劃了許久,好容易得償所願,讓她們痛哭流涕,演一出浪子回頭撿便宜麼?”
秦琬揚了揚眉,笑道:“還沒勝利就內鬥,這可不是好習慣。”
裴熙壓根沒當回事,滿不在乎地說:“對付勢均力敵的敵人,從而削弱己方實力,這才叫內鬥。就憑他們,也配‘內鬥’二字?清理蠢蠹,給代王殿下少找點麻煩倒是真的。對了,玉遲和常青,你何時讓我見見?”
“巧了,他們也急著見你,我已安排好了。”秦琬笑吟吟地說,“園子雖未徹底修好,也有幾處能看,我呢,一時半會也不打算回蘇家,今天宴一番楨姑姑,高姐姐,明兒再邀伯清表哥,過幾日再將有幾分交情的人喊過來,人來人往的,誰會注意太多呢?”
裴熙早知她修園子的用意,聞言便道:“與這些人交往,應付一番就好,莫要將他們的話當真。”
“這是自然。”
當家主母事務繁多自不消說,旁的貴婦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日子當真清閒無聊,要她們不去打聽旁人的陰私,說人家的長短,簡直不可能。秦琬一回孃家就是三五天,壓根沒回去的意思,訊息靈通點的貴婦早就琢磨開了,待聽見縣主大冬天的搬到莊子上,設宴款待賓客時,眼神就有些不對了。
秦琬今日請陳留郡主,明日請當利公主,又有館陶公主、襄城公主、新蔡公主等皇室女眷一一捧場,聖人也湊了個趣,將宅子賜名為春熙園,欽賜牌匾,更引得無數人眼紅耳熱。一時間,長安命婦翹首以盼,無不以接到海陵縣主的帖子為榮。
命婦的交際也有一定的圈子,公主、郡主、縣主自然是最頂尖的那一撥,本朝的公主與政治連得緊,許多事情走諸侯王的門路,無疑將自己的派系蓋棺定論,走公主,尤其是沒有兄弟的公主的門路卻平安許多。哪怕不為聖人賜宅賜名的榮耀,只為接觸這些貴人,也足以令她們削尖了腦袋往春熙園鑽。
秦琬身家豐厚,春熙園又是前朝世家引秦嶺之水,仿昆明池所建,底子本就不差。秦琬說是說大興土木,真正花錢得也只有在池中仿華山堆砌的石山,山頂傾瀉的瀑布上和珊瑚寶石為底的清溪上。至於岸旁的琪花瑤草,不遠處的飛閣步簷,斜橋磴道,雖說奢華,卻多是舊物改建,並不怎麼花費錢財。
饒是如此,命婦們仍是流連忘返,回去後對春熙園讚不絕口,說是白日泛舟湖上,輕舟垂釣;夜間燈光閃耀,似天上繁星,恍若人間仙境。又怕聽得此事的人誤會秦琬窮奢極欲,便神秘兮兮地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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