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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代王到沈曼到秦琬便收穫了一大堆賞賜,甚至還有好些聖人做王爺時攢的,後來交給了懷獻太子做私房的商鋪,美其名曰壓驚。
代王所畏懼的,無非聖人信了旁人的栽贓,以為他才是幕後黑手,坐山觀虎鬥,最後憑著皇長子的身份坐收漁翁之利。他相信,對這樣的兒子,聖人是不會留情的。如今見聖人對自己百分百信賴,代王正高興著,卻被女兒潑了一盆冷水。
“練兵?為何?”
秦琬早就有此打算,礙著父母求安穩的心思,一直沒提。今番恰逢良機,屏退眾人之後,她就對父母提了這一建議,冷靜解釋道:“韓王之子莫名出現在阿耶的車裡,定是諸王的手筆,阿耶和阿孃不妨想想,若是聖人和韓王叔不信阿耶,將會發生何事?”
不用她提醒,秦恪和沈曼也能想到,若是聖人不信,代王這些年積攢起來的好名聲將會付之東流,變成一個狹隘陰險的偽君子。不僅如此,他還佔著皇長子的名分,繼位最名正言順,偏偏又沒任何勢力。諸王不聯合起來先對付了代王,將長兄徹底打壓下去,簡直對不起他們付出的努力。
見父母認真思索起來,秦琬又道:“聖人對阿耶的信任和憐惜能保阿耶一次,可兩次、三次,十次八次呢?梁王叔未必有反心,可惜三人成虎;太子未必傲慢到不懂禮數,奈何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阿耶領了宗正的職,無望大位,退讓至此,不過求晚年安逸。這一點,諸王不會看不透,偏偏他們之中,竟還有人定下這樣狠辣的計謀,可見他們對阿耶的皇長子身份始終是忌憚的。”聖人在的時候尚且如此,若是自個兒登了基,豈不要寢食難安?
順著秦琬的這番話往下想,竟找不到一絲可以駁斥的地方,秦恪的臉色漸漸白了。
沈曼比丈夫果斷許多,聞言便道:“即使如此,光練府中的衛士又有什麼用?不過三五百人,又多半出身勳貴世家,身後關係千絲萬縷,哪怕訓練出來了,能不能指望得上都不一定。若是訓練家丁部曲,倒是沒這方面的煩惱,被人知道的話,卻……”都做閒散親王了,練兵做什麼,還說自己沒奪位之心?
親王府的護衛也屬三衛,雖說門檻比左右衛中的三衛低一些,官職也低幾等,卻也不是寒門子能進的地方。這樣的人,想讓他們不顧全家老小,親人前程為你賣命,有些不切實際。
對秦琬來說,說服父母是最困難的,找理由簡直太簡單了,故她很隨意地說:“這還不好辦麼?我生長於鄉野,喜好遊獵,最大的願望是親手獵一頭猛虎。您二位為了滿足我的願望,自然得圈起山林,訓練一批人驅趕馴服野獸,好哄我開心。我想鉗制夫婿,難不成給他送丫鬟美婢?自然得尋些孔武有力的親兵,他若不服,關起門來打上一頓,總有教訓老實的時候。若無衛士護持,楨姑姑豈能過十幾年安逸的日子,想趕夫婿就趕夫婿,想轟兒子就轟兒子?”
沈曼一聽,登時急了,秦恪也沒想到女兒這麼不在意自己的名聲,怒道:“胡鬧!”
秦琬知此事何等重要,也不玩什麼小女兒情態,她乾脆利落地跪了下來,對父母重重地磕了三個頭,一邊流淚一邊說:“丹陽、藍田之戰前,秦惠王免張儀宰輔之職,令他使楚;垂沙之戰後,秦卻肆無忌憚,屢屢侵楚,以致懷王客死異鄉。女兒不求好名聲,只求全家能有條退路,若真有一日,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趁早離開長安比什麼都強!”
聽見女兒拿戰國時的楚國比作自己,拿秦國比作新君,秦恪還有些慼慼。
驟然聞得最後一句,秦恪不由大怒:“你怎能有這樣大逆不道的想法?”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以退為進
秦琬跪在地上,昂著頭,努力做出倔強的表情,淚珠卻不住滾落。
看到她既狼狽又要維持尊嚴的模樣,秦恪的心先軟了一半,卻硬著頭皮說:“你給我認錯!”語氣比方才不知柔和了多少。
“我說得哪裡有錯!”秦琬不肯服輸,爭辯道,“留在長安,新君真瞧阿耶不順眼,只需賜一杯鴆酒,對外說您‘暴斃’,優撫一番秦敬,便能將人噁心得夠嗆,世人還得贊他一聲仁厚聖君。我又沒勸阿耶與諸王一般不擇手段爭奪皇位,只是求您讓我訓練一些兵卒,在王府中修一條密道,關鍵的時刻能逃到安全地方,保住自家性命。若真走到了那一步,還管什麼兄弟仁義?他為了安自己的心要殺您,我們為何不能趁勢而起?左右都是死,與其被新君安排罪名,還不如真做了亂臣賊子,將他的惡毒用心告訴全天下的人。哪怕咱們真……也足以令他背上千載罵名!”
秦恪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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