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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秦琬十分難得,一面哀嘆她為何是個小娘子,一面覺得哪家才俊都配不上她。思來想去,竟只有衛拓與秦琬相襯,奈何……莫說衛拓,就連心性略差一些的裴熙,也有了妻室,實在可嘆!
罷了罷了,沒緣分便是沒緣分,不能做個女婿,做朋友也不錯。恪兒心性敦厚純良,對認定的人毫無保留,吃住在代王府,樂得不回家的裴熙就是最好的例子。恪兒若能與衛拓結交,來日衛拓被新君相忌,他好歹能分說一二,至不濟也能保住衛拓的家人;相反,新君若是忌諱恪兒的長兄身份,衛拓也能幫忙轉圜。
聖人拿定主意,便吩咐道:“元啟,你持朕的手諭,先送代王一家和陳留郡主回去,再往鴻臚寺走一趟,將這些年西域各國的朝貢統計一番,呈給朕一觀。”
衛拓領了聖人手諭,欠身退出,便聽聖人對匡敏說:“去將老八和老六叫過來。”
聖人先傳魏王和韓王,看樣子是認定此事與他們兩人干係不大,打算處理之前的事情了。
不,也未必。
鍾婕妤的事情無論是真是假,落到魏王耳中,魏王少不得分辨一番。若真心疼魏王,豈會讓韓王站在一旁,見到魏王的狼狽模樣?只怕是今兒魏王伏在地上,說了什麼,明日滿大街都知道魏王扒拉著聖人的腿涕淚橫流了。
衛拓處在中書省,日日跟隨著聖人,為他起草詔書,自然清楚,大夏看著四海昇平,繁華無比,卻有諸多弊端。旁的不說,單說世家——哪怕大夏三代皇帝都在努力壓制世家的地位和發展,世家卻仍擁有極為可怕的實力,他們在地方上為所欲為,動輒抹了十里八鄉的戶籍,讓一整個村落的青壯都變成黑戶,若不想淪為盜匪,就只能沒日沒夜地為他們墾荒。而這些開墾出來的荒地,自然也不會列入官府的名冊中,更不會為朝廷增添半點賦稅。
鹽、鐵、糧食、土地……這個建立在千瘡百孔土地上的國家,既需要春風化雨,也需要雷霆手段。
衛拓始終謹記梁王的教誨,放下仇恨,做治世之能臣,為百姓開闢一個朗朗乾坤。他觀察了現存的諸王許久,覺得魏王雖有些刻薄寡恩,卻是一個能辦實事的人。這樣的人若是繼了位,手段可能會剛烈些,過猶不及,引得各地反彈,甚至揭竿而起。此等局面處理得好的話,定會比一個四平八穩的守成之君更能延續大夏的壽命,故衛拓的心有些偏向魏王,本打算在一些事情上不著痕跡地幫他一幫。誰知魏王獻上祥瑞,弄得諸王都對他很不客氣,在這等情況下,衛拓即便覺得魏王在現存的諸王中最適合那張椅子,也不能透露任何傾向了。
他心中存著事,面上卻仍是一派仙人之姿,令秦恪和沈曼大生好感。秦琬見衛拓持著手諭來,縱不瞭解壽成殿發生的事,也大概猜到幾分,只見她拉了拉父親的袖子,小聲說:“阿耶,宮門怕是被禁了,咱們雖問心無愧,卻怕有人利用聖人對咱們的好做些下作勾當。依我看,還不如先派心腹去,將咱們的車架和帶來的東西認認真真清點一遍,雖說耽誤些時間,總比檢查出什麼,難以說清楚的好吧?”
秦恪再怎麼不理事,也是從腥風血雨中過來的,聽秦琬這麼一說,覺得女兒考慮得很周全,便主動道:“衛承旨稍帶片刻,孤先知會內侍、殿中二省一聲,命他們檢查一番孤的車架。”
作者有話要說:簡單介紹一下,宮廷裡的女人,來源就幾種——第一,出身高門,被選進來當妃嬪或者女官的;第二,出身良家,因美貌或文采或德行被採選進來當女官、大宮女,或者直接在掖庭等著聖人招幸,或被殿中省安排給哪個皇子侍寢的;第三,被賣進來的,這種是奴籍,做不了大宮女更別說女官,當然,可以直接當妃嬪;第四,外人送給聖人的,比如藍充儀;第五,長輩犯了罪,被罰入宮廷當奴婢的。一般來說,皇子們都很挑,姬妾都是挑前兩種,後面三種想晉升,基本上……傾國傾城和情商超高,總得有一樣。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依不饒
聽見秦恪這麼說,大家都鬆了口氣。
雖說聖命難違,但搜馬車這種顯而易見會得罪秦恪的事情,還是沒多少人樂意去做的。現在好了,代王殿下通情達理,他們這些做事的也不會為難。
代王十年未歸京城,左右衛、殿中省和內侍省的許多人都不認得他,先前也曾戰戰兢兢地打聽這位皇長子的脾性,得到的多半是“代王極寬厚仁德,很好說話”的說法,卻都不以為然——這宮中的貴人主子們,除了滿臉寫著“我很驕橫”的韓王外,哪一個不是和和氣氣,看上去很好說話的主兒?若信了表象,真將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