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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過狐裘,在小廝的伺候下將狐裘披在身上,毛茸茸的狐領蹭著脖頸間的肌膚,微微能夠聞到一股悠長的檀香,和某人身上的氣味相似。
林行輕輕咳嗽一聲,手掌虛握成拳擋在鼻下,眼神向下,濃長的睫毛在燭光下灑下一片陰影,他的神情,在這一刻讓人分外看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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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將軍,屬下一路尾隨林行主僕,看到對方的馬車駛入涇裡街,然後在一家門市停下,之後林行主僕進入那門市,而馬車也被車伕從後面的小門趕了進去。”
木赤一是原身的心腹,同時也是木家的家兵,因為祖上有功,除去奴籍還被賜予了木姓,和木赤一類似出生的家兵還有許多,無一例外都是木家最器重的下屬。
在林行離開後不久,木歆就讓他盯上了載著林行離開的馬車,就是想要看看對方的落腳點。
“那家門市是一家老字號的藥房,因為看診大夫醫術精湛,加上藥材便宜實惠,在國都老百姓的心中名聲不錯,屬下打聽了,那家藥房的主人家姓林,看店的老大夫名叫林問,家中單傳,傳到這一代時只有一個身體孱弱的獨孫,常年在山裡頭休養,這次因為老大夫生了重病,那個在外休養的孫兒才千里迢迢趕過來探望。”
不用木歆吩咐,赤一就將木歆想知道的事打聽清楚了。
這樣看來,林行的身份似乎挑不出任何問題。
百年老字號的藥鋪,透過各種手段尋來嘗百草留下的珍惜藥膏不是沒有可能,赤一打聽林行的身份必然不可能只找一人確認,一定是多方打探的結果,除非林行買通了那條街上的所有人,不然不可能騙過赤一。
木歆皺著眉沉思,陷入沉思。
“少將軍,這是屬下給你買的傷藥,在宮裡的時候你跪了那麼久,膝蓋一定傷了。”
正當木歆準備揮退赤一的時候,他扭扭捏捏從懷裡掏出了一盒藥膏。
夫人隨將軍駐守在臨江關,府上也沒有一個知冷知熱的下人,赤一擔心少將軍將膝蓋的傷隨意糊弄過去,造成隱患,因此在調查林行的時候還不忘給他買了一盒藥膏。
“去賬房支錢。”
木歆有些意外,上輩子原身並沒有長跪在議事殿內,自然也沒有赤一送藥這一出。
想到上輩子這個男人為了原身而死,不由更加唏噓。
“是。”
赤一想說不用了,可最後還是收回了到嘴邊的那句話。
少將軍是主,他是僕,本不該有這樣僭越之舉,更何況,他自己心裡知道他抱著的是怎樣見不得人的心思。
默默從房間裡退出去,赤一將房門關上,隔著好幾層紙糊著的窗戶,他只能看到一團模糊的身影。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這裡曾經放著一盒藥膏。
想著這會兒少將軍會用他買來的藥膏敷傷,赤一的臉就有些燒紅。
“啪——”
重重甩了自己一巴掌,赤一在木歆的院子外站定稍許時候,看到遠處巡邏的隊伍提著燈籠過來,這才從院子外離開。
不要藏不該藏的心思,不該念不該唸的人,赤一想著,他這輩子只是以護衛的身份守在他的身邊,就已經足夠了。
第144章 將軍4
還沒等晉國和摩耶國簽訂議和條約,晉文王一紙加重賦稅的條約就越過了朝臣; 下發到了地方。
原本晉國的賦稅每頃土地農戶需向國庫繳納飼草三石; 禾稈二石; 按照這會兒晉國的國情; 許多農戶沒有自己的耕田,很多時候田地裡的收成除了要繳納賦稅外,還得給與地主一定比例的租息,剩下的糧食勉強只能果腹。
而晉國的賦稅制度不僅如此,除了田地的賦稅,還有人口稅,以及年十五以上的青壯年的徭役稅; 這些年天災頻繁; 農民的收成本就不好; 在繁重的徭役以及賦稅下,早已民不聊生。
現如今晉文王加重賦稅,田地稅漲了三成,人口稅也隨之上漲; 還因為國用匱乏; 要求每戶人家家中滿三歲未至十五歲,不能服徭役的孩童出納二兩銀子的兵役稅。
許多幹瘦如骨,被生活磨的猶如行屍一般的農戶看到里長傳來的新的賦稅政策時,仰天哀嚎,眼裡最後一絲希冀也隨著這個新賦稅政策的出現消失。
“老天爺啊,你怎麼不收了我去呢; 這天道,還讓人活嗎?”
一個老漢哭著撲倒在了告示牆前,今年夏天他們經歷了一場旱災,糧食產量大減,可朝廷非但沒有給與救助,還照常徵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