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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怎比得上她,咱們做奴幾的,只守自己本分罷了,還往上攀甚麼,院子邊井裡沉過幾人,都是當了姨娘就翹尾巴”。
蕙兒被嚇住,又問了那井的舊事,連說再也不黏鈴兒了。那素絹剛收了氣,又見蒂兒跑來,說是鈴兒見自家惹得素絹姐姐生氣,便送鵝毛筆一支,說是記賬更爽利哩。
素絹氣得鑿蒂兒個暴慄,罵道:“我平日裡遣你辦事,每每拖泥帶水,怎得鈴兒一句話,你聽得比聖旨還親”。
又說:“甚麼鵝毛筆的,都是繁衣那一夥鼓搗,也沒見賣個好價錢,才將這沒人要的東西塞給我,我竟成了腌臢桶,甚麼髒的臭的都往裡扔”。
蒂兒被鑿得掉了淚,說道:“我以為她真心道歉哩,想不到有這些彎彎道道”,又說:“素絹姐姐,剛我聽說繁衣姐姐要封姨娘,這可是真?夫人去年發話,說是羅裳紫綃姐姐才是,只等世子嬪進府就開臉,怎她得了這個巧兒”。
素絹說道:“不管誰封姨娘,咱們總過咱們日子。只這繁衣是外面買的,沒個根底,進府也不過三年,竟要搶姨娘當,真個不自量力。羅裳大伯是二管家,紫綃老子娘是夫人陪房,這兩家若肯出手,定讓繁衣有苦說不出”。
蒂兒問道:“原來姨娘也這般不好當,可我聽得繁衣姐姐暗地裡結拜十多個乾姊妹,次次替她傳話兒,還有些新進府的也被籠絡去哩”。
蕙兒插嘴道:“聽說還有個暗號兒,甚麼天王蓋地虎的,下句不就是寶塔鎮河妖麼,那些人自以為秘密,早被人曉得了”。
素絹笑道:“居然是寶塔鎮河妖,我倒聽得是小雞燉蘑菇,還有甚麼粒粒皆辛苦的”,又說:“你倆若是閒,也混到裡面,聽聽她們說甚麼”。
蕙兒蒂兒告饒道:“好姐姐,我們曉得她們沒好下稍,還去招惹作甚,以後一心伴著姐姐才是”,那素絹聽了,也只一笑。
話說那繁衣和世子混沌一夜,第二天便拿著落了元紅的白帕尋夫人做主。那紫綃的老孃早給夫人遞了話,說是有賤婢勾得世子不能讀書,還日日自居姨娘哩。那侯夫人聽得,倒要見見這賤婢,看她能說甚。
等那繁衣賤婢過來,果真不是個正經人。衣帶松慢,唇塗丹朱,還沒封姨娘就把頭髮梳了上去,竟逼著要個名分。侯夫人見了這等做派,被氣得發笑,只說:“好個美人兒,快抬頭讓我瞧瞧”。
那繁衣準備多日,算到排卵期才行了那事,自以為定懷金種,等再過一月就能見分曉。那些乾姊妹裡有嘴長的,早把下任姨娘的位置派好,繁衣自是第一,羅裳將將第二,那紫綃麼,等世子嬪進府再說罷。
結果繁衣打得好算盤,全被這些長舌給毀了,那長舌們見闖了禍,誰敢向繁衣道歉,全妝個無事人。那繁衣還不知哩,只當是侯夫人好奇,便把臉兒朝上座抬了抬,一雙眼兒飛快掠過侯夫人,盤算了下這更年期婦女的品味習性。
侯夫人見這賤婢還敢用眼掃人,連連道:“好,好,真個機靈人兒,心明眼亮,連我也要讚一聲兒”,又說:“繁衣,裕兒昨日傷了精氣,得緩幾日,你便留我屋裡,替他念幾卷經罷”。
那繁衣聽侯夫人要留自己,以為是要替自家抬身份,被夫人賜下總比自家爬床的體面,便忙不迭地應下來。那侯夫人只是微笑,叫人搬來繁衣的鋪蓋箱籠,安置到佛堂邊的小間。
那幫繁衣的乾姊妹聽了,有賀喜吹捧的,有說羅裳被氣哭的。那繁衣拿出幾吊錢來,說是今日能得夫人喜歡,也是各位姐妹幫襯的結果,還說自家能站穩腳跟,再提攜幾個姐妹過來。
那些蹄子們聽了,各個嘴裡千甜萬蜜,又你一隻釵,我一塊玉,給繁衣添置的齊整,直送到上房。
繁衣喜滋滋地來到上房,每日只是吃齋誦經,沒幾日就厭了。那侯夫人不但不說名分的話,還讓自己不要亂想,祈福為重,心誠則靈。繁衣忍了十來日,再也忍不住,便託了一個乾姊妹,偷偷去廚房弄點葷菜來。
誰知那乾姊妹沒來,倒來了幾個粗使婆子,說是繁衣姑娘不敬佛祖,辜負侯夫人一片心意,只能趕出府了。那繁衣先喊自家沒吃葷味,卻是無人理睬,又說肚內已有金童,若自家沒命,這未出生的小兒豈不可憐。
婆子們聽了,便讓一人去回話。等了一會,那婆子回來,冷笑道:“繁衣姑娘,你只是十多日前侍寢的,怎得今日有孕,該不會前月勾了個小廝罷”。
那繁衣氣得大罵,躲著婆子的手,說道:“我肚裡的是世子後嗣,誰敢碰我”,又說:“那日我有元帕的,誰去勾小廝,都是些肚裡爛掉嘴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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